季海棠倒是并不清楚吴二娘的小心思,她此时冷冷的看着那中年妇人做戏,身旁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
京城里的百姓没有繁重的农活要干,也没有吃不饱肚子,快要饿死的危机,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他们只需要付出一些劳力,就能够吃饱穿暖。
因此他们消费水平十分高昂,以八卦当爱好的人,也就特别的多。
不一会,季海棠身旁,就围满了人,若是个心里脆弱些的小姑娘,说不定就要就此妥协了,但季海棠却偏不,反而一脸的淡定。
那中年妇人见季海棠居然和旁人不一样,淡定的异常,且软硬不吃,她一怔,彻底没招了。
季海棠就这么冷冷的看着那中年妇人,见她这神情,便知道这场闹剧已经可以结束了,她道:“以后别再这样,不是所有人都吃你们这一套。”
说完,她也懒的再纠缠,拉着吴二娘就要离开,还没走几步,一个含笑的男声就突然响起:“几日不见,海棠倒是依旧那么的厉害。”
季海棠诧异的回头,却见多日未见的白子敬,正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遇上许久未见的人,对方又是一脸兴奋,季海棠也不由得笑起来。
只是这笑
容还没维持多久,便僵在了脸上,季海棠默默的看着白子敬旁边的另一个男人,几乎是强忍着,才没能立刻拔腿就跑。
自己现在的模样他没见过,根本不可能认出自己的。
“这位是?”季海棠注意到南宫霖已经看过来,她瞳孔微缩,脸上恰到好处的浮现出,对对方身份的好奇。
“哦,他是南宫霖,我的朋友。”白子敬没提对方的身份,他笑着看季海棠,眼中满是喜悦:“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再见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这辈子这么长,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季海棠干笑两声,和白子敬重逢的喜悦之情早已经被见到南宫霖的惊讶和害怕,给冲刷的一干二净,她现在只想找个机会开溜。
吴二娘奇怪的看着眼前那两个俊秀的公子,见南宫霖身上玉佩成色极好,两人又气度不凡,知道对方身份一定不简单,也就缩在角落,不敢出声。
“也是,是这个理。”白子敬走近季海棠,他笑眯眯的问:“你来京城做什么?开店吗?”
“嗯,有这个打算。”季海棠点头,只是肢体还是有些僵硬,因为南宫霖正用和某种冷血动物极为相似
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季海棠只觉得自己的额头肯定冒出了冷汗,她刚要抬手去擦,白子敬就递过来了手帕。
季海棠一愣,在南宫霖更为灼热的奇怪探寻目光下,冷汗冒出更多,细密的爬满了一层。
因为没想到两人会再次接触,季海棠和南宫霖对话时,用的是本音,她不敢多说话,引起对方的怀疑,只得接过了那手帕,在白子敬灿烂的笑下,擦拭额头。
“谢谢。”季海棠礼貌道,声音特意的挤变形,把手帕还给了白子敬。
“没事,你我何须言谢?”白子敬把原本放在口袋里的手帕贴身收好,他有心想和季海棠再说几句,却没想到对方却打了个哈切,一副困顿的样子。
“刚刚和那泼妇闹了一通,我有些累了,改天再谈吧。”季海棠怕再留在这里,被南宫霖看出破绽,即使对方一言不发,她也心虚。
“行。”白子敬有些不舍,却还是答应下来。
他有些怔愣,一直看着季海棠走远,才反应过来大喊道:“我如今住在丞相府,海棠你若是有事,可以让人来寻我,记住是白丞相府,不是沈!”
季海棠模模糊糊的听见白子敬的话,大致猜出对方的
意思,她心里一暖,摆摆手回道:“知道了,我还会找错不成?”
朝中一共有左相右相两名丞相,一个是白子敬的家人,原来另一个丞相,姓沈吗?
季海棠不由得又想起了行踪不明的沈幕祁,她突然好笑的抓抓头发,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就算柳氏身份成迷,沈幕祁也没有这样巧,就是那沈丞相的儿子啊?
不然也轮不到自己一个乡村的普通女子嫁他。
若是沈丞相的儿子,又自身争气,怎么着,按照沈幕祁的相貌,也可以娶一个公主什么的吧?
季海棠思维扩散,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吴二娘说的话。
新科状元郎被公主瞧上了吗?
季海棠心里一闷,马车车厢的另一头,吴二娘突然用力嗅了嗅空气,狐疑道:“怎么好像有股酸味?明明马车定期清理过的啊?”
季海棠闻言一囧,默默的低下头去,不言语了。
白子敬自季海棠走后,便神思不属,总是分神回头四处张望,想看看还能不能再这样巧合,遇见了季海棠。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其实他也清楚,却控制不住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