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烨调动了所有暗卫都没有找到唐萦歌,却等来皇上一纸诏书。
他人虽在府中,朝中之事他还是知晓得,使臣闹得厉害,和亲公主死了,只是将他这样不咸不淡地圈禁起来,根本平不了他们的愤怒。
使团的人一口咬定是瑞亲王想对公主不轨,遭到反抗杀害,什么诏狱,什么细作,都是替瑞亲王找的借口,不惩戒他,两国就开战。
蛮夷人向来骁勇,这又是仇恨之战,会激化对方的作战士气,对北夏没有好处。
司空烨从幽禁建宁园,变成圈禁宗人府,身边没了下人侍候,没了侍卫差遣,这回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
另一边。
吴汐婷在翠微宫盯着左良那恭敬的面容,却对她说着极尽羞辱的话,视线落到一旁做太监打扮男子身上。
“梦嫔娘娘,这也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好心,您尽早怀孕,不也可以早一日子凭母贵吗。”
吴汐婷心中冷笑,母贵,她已经宠冠后宫,无人能夺其锋芒,父亲获罪后永世也不能入朝为官了,她还要贵有什么用,一个野男人种下的野种,将来生下来,只会是姑母捏死她的把柄。
她心中清楚这些后,对皇后的
安排恶心到不行,可她不能表露出来,如今她还斗不过姑母,而眼前这位老太监也不是看起来那般风烛残年。
“左公公,此事我知道了,可毕竟是杀头的大罪,这人安全吗?”
左良躬着腰点头,“梦嫔娘娘放心,此人亦是咱们从小培养起来的精锐,一直生活在戏园里,最是会察言观色,见机行事,绝对安心。”
吴汐婷恨恨地捏紧拳头,看着下面垂首站着的男人,瘦不拉几的,脸色惨白,一点男人的伟岸气质都没有,还是一个下等的低贱之人。姑母竟然叫这种男人爬她的床。
明明她已经是宠妃,要什么皇上就能给什么,虽然年纪大了,可他是这天下的主,自己跟了他也觉得荣光,如今却找来阴沟里的老鼠屎来让玷污她,让她生孩子。
羞辱与愤怒齐聚,吴汐婷压抑不住胸膛起伏,努力让自己维持表面的平和,对左良道,“我知道了,叫姑母放心。”
左良慢慢后退,“如此老奴就不来宫中伺候了,以后有事你就告诉小糍,他知道怎么联系老奴。”
左良一走,吴汐婷再也掩饰不住愤怒,将身边的一切都呼啦到地上。
小糍见了,慢
慢上前,捡起吴汐婷脚边的碎瓷片,放在桌案上,“娘娘,气大伤心,小糍会心疼的。”
这人长得面白无须,因为自幼发声练腔,说话也带着娘娘气,从外表看上去的确像个太监。
这个左良也是厉害,什么样的人都能被他找来,只是吴汐婷看着他就厌烦。
“离我远一点。”
小糍委屈地站在原地,低眉顺眼道:“左公公让奴才伺候娘娘,奴才不敢不听。”
吴汐婷站起来扬手甩了他一个嘴巴,“既然还知道是来伺候我,那现在我才是你的主子,你要是敢背着我向那个老不死的告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让你永远留在宫里真的当太监。”
小糍立即跪下,“奴才不该惹主子生气,都是奴才的错。”说完还妆模作样地打自己嘴巴。
一边打,一边抬头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吴汐婷,以往,他这张脸不知勾引了多少贵妇人,只要他做出这个表情,那些个贵妇就会心啊,肝啊地哄他,随后就会送他许多金银珠宝。
今日他一抬头,吴汐婷却是大步向外离去,走前还不忘记威胁,“你要是敢跟上来,或者告密,我保证你会死得难堪,可以试试。
”
吴汐婷心情差得厉害,她已经走到如今位置,却还不是身不由己,她每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说了什么话都会有人记下来,向姑母汇报。
姑母明明已经被软禁在冷宫,只有一个空头衔了,她才是皇上最喜欢的那个人,姑母竟然为了她的儿子,让自己生一个野种。
吴汐婷不会答应这么做的,她用手抚摸上小腹,希望那里已经孕育孩子了。这样就不会面临现在的难局了。
她漫不经心的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后花园,原来她每日能去的地方只有寝宫和后花园,这里她早逛腻味了,园子里有几种花,多少步能走完,她都知道。
她自嘲一笑,刚想转身回去,一转弯就看到一身烟青色长袍男子挺拔背影立在松柏树下,神色落寞萧索,头上戴着金冠,背在身后的手上戴着一枚翡翠扳指。
“七殿下?”
吴汐婷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似是难过,又似怨怼,可终究是太过思念,压抑不住想上前。
她有太多话想问他了。
“去,给本宫取一件罩衫来。”她对身后的宫女道。
那宫女当然也看到了树下男子,犹豫不想离去。
吴汐婷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