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我留你一命！告诉萧衍！死后，我必将化为凶煞厉鬼！让秦王府永无宁日！上天入地，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话落，白景拔刀自刎，身体如破絮般坠落。
怀中四方杯滚落在地，任由风吹雨打。
往事不堪回首，白景稳了稳心神，重新迎上萧衍打量的目光，“宁王妃白景。”
听到此名，萧衍握缰绳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顿，而后展颜道，“本王出征在外，竟不知宁王府办了喜事。”
“说起来，你该唤我声嫂嫂。”白景不卑不亢，镇定自若，比那些见惯大场面的官员还要疏阔坦荡，不禁令人暗暗称奇。
萧衍对上她明澈的眸子，莫名有些不舒服，压下心中不悦，他拱手一拜，“错过了吉日，请嫂嫂恕罪！他日定奉上厚礼，亲自给嫂嫂赔个不是。”
“厚礼不必，我与你兄长刚回京，一路舟车劳顿，需要休整，今日便不赴宴了。”
不等萧衍再说什么，白景行至顾凛身旁，搀扶着他道，“我们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顾凛分明感觉到她的戾气。
车厢内温度骤降，白景与顾凛相对而坐，久久无言。
顾凛是不敢说话，白景则是不想说话。
顾凛用余光觑着她冷硬的脸庞。
说来奇怪，白景在他面前甚少伪装，表现出来的即是她的本色，就算偶尔装一装，那演技也十分拙劣，懒得演似的。
“顾凛。”
“嗯？！”顾凛被这么一唤，仿佛灵魂回归，思绪立刻拉了回来。
白景平静地看着他，“我既嫁了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宁王妃。之前，无论别人待你如何，你又怎样自甘堕落，但日后该有的体面我一分都不能少。”
顾凛点头应道，“是是是。”
正在驾车的南星，一直留心着里面的动静，听到这一句心里怪不是滋味儿，本想反驳两句，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
无论如何，这丫头刚刚真的挺霸气！
阳光明媚，清风和煦，摇摇晃晃的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城。
小林子反应过来，拔腿就跑，追在后面大喊，“等等我！等等我！”
文武百官状如鹌鹑，噤若寒蝉。
身后大军静待指示，无人敢动。
四周唯剩旌旗的清扬之声。
萧衍目光沉沉，遥望着远方，直到那马车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