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
离源理所应当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江浸月垂下了眼睛,顿了一下,站在床榻边,一字一句的跟离源说道。
“离源,你这样的年纪,难免会把爱情看得很重要,可是等过了一段时间,或许你就不这么认为了,死亡是很容易,但是能活着下去的人才是勇敢,你是一个好君主,这大漠这么多的人,没办法缺了你。”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缺了你呢?”
离源是真的哭了,像个孩子一样稀里哗啦的在掉眼泪,他此时此刻根本分不清眼前的江浸月到底是真是假。
到底还是认为她是假的,所以说话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你走后的每一刻我都会想起你,一想你,我的心就疼,痛不欲生,我想到我人生以后的八十年都要被这种痛苦伴随,我就觉得我承受不住,又有谁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难过呢?”
离源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眶,看着江浸月,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反正就是要把心底里那些话毫无顾忌的呐喊出来。
“江浸月,我说过,和你认认真真的说过,没有了你,我根本就不能活,可是你不相信,你从来都不相信我说过的任何一句话。”
说着,他下了床。
慢慢的向着江浸月走了过来。
他的眼眶红的像是一只兔子,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
似乎他一直以来,走向江浸月的每一步都特别艰难,不管是做什么,江浸月从来都不愿意回头看她一眼,说的好听点是把他当做弟弟一样的人,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他。
他要的,根本就不是弟弟这一种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名分。
他走到了江浸月的身边,毫无预兆的突然拥抱住了她。
江浸月一愣,离源也是一愣。
怀里的江浸月,温热的,是个活人。
江浸月也愣住了,她闻见了离源掺在酒里面的,慢性毒药。
“离源,你不想活了是吗?”
江浸月鼻头一酸,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忍不住了,跟着离源,一起,眼泪就稀里哗啦往下掉。
“你不想活了你才会喝这种药对不对?就要发作起来得多疼啊,不服解药的话最多只能活一年,你你想做什么呢?”
江浸月声音里满是哭腔。
她其实很少哭。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就是一点也忍不住。
她想到了离源为她而死,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因为她而死掉,心里面就止不住的难过,更加气他的不珍惜。
她算什么?甚至至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他多少的好脸色,何至于此?
“江浸月,真的是你吗?”
离源自己都不敢相信,此刻怀里抱着个真的是江浸月,有些不可
思议的抬起了头,双手捧住了江浸月的脸,左看看又看看泪眼朦胧里满是不敢置信。
“当然是我,你都要为我死了,我不回来看你一眼,是不是太过于无情了?”
江浸月眼泪全部掉进了离源的手心里。
离源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手里捧着的真的是江浸月的脸,她的眼泪砸在他的手心里,又烫又热,很明显的存在感。
“你别哭呀,别哭,你怎么回来了呢,你不要哭了呀!”
离源着急,笨拙的手想要替江浸月擦眼泪,可是越着急就越错,越错了,江浸月眼泪就掉的越厉害。
“不要哭了。”
“我不是为你而哭,我是为我自己,平白无故就要压一条人命在身上。”
江浸月推开了离源,左右看了看。
“解药在哪里?你现在给我吃下去。”
江浸月抬头看向他。
泪眼朦胧里,就见着离源脸上满满都是心疼。
他在心疼江浸月掉的每一滴眼泪。
离源自己都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解药……我给自己留了一年的时间,我觉得足够了,大漠也不一定只需要我这样的君主,秦不死和刘大锤也一样能够好好地守住……”
“啪!”
江浸月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扇在了离源的脸上。
她的语气恨铁不成钢,问着离源。
“所以,你死了我就
要一辈子记得你,永远也过不去你为我而死的那道坎吗?你真自私,永远也不要我好过是吗?”
这这是印象里。江浸月第一次打。离源的耳刮子。
离源被打的愣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回过脸。
这时候才终于明白,江浸月确实是回来了。
他的心,从难过到死气沉沉到了现在的巨大欣喜,即使是被打了这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