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心下一紧。
怎么会是他?
老皇帝用了一口茶,没说话,看向了堂下。
“草民唐庆,江南人士,是江浸月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哥。”
唐庆跪伏在江浸月身后不远的位置,高声陈述。
“草民与浸月表妹相识于微,自小姨妈与姨父便开玩笑,浸月表妹日后说不定会嫁于草民,遂,草民与浸月表妹走的最为相近,也互生过爱慕。”
堂上旁边站着的一小太监,倒抽了一口冷气。
局势看的明白,唐庆今日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对于江浸月来说都是致命的,与此同时,也是另一种同归于尽。
敢在老皇帝面前,说他的未来儿媳跟自己有过一段,唐庆大概是不想活了!
江浸月皱着眉头,垂着眼睛,没有回头。
“大表哥说笑了,浸月何曾跟你有过什么?”
“浸月表妹不要急着否认,草民既然敢出现在圣上面前跟你对簿,自然是有证据的!”
唐庆言之凿凿,掷地有声,纸张摩擦的声音伴随着唐庆的话,回荡在养心殿内。
“还请圣上定夺,这是草民成亲之日,浸月表妹托人送给草民的信件!那时候,浸月表妹已经怀胎九月!”
江浸月心下咯噔,立马回过
了头!
这东西,唐庆之前不是说被烧了吗?就连张似锦也说过,唐庆是当着她面烧的!怎么会隔了这么多年,唐庆还留在身上?
唐庆这个死变态!是没被人追过吗?一封情书揣兜里三番两次的拿出来显摆?
吉利跑了下来,接过了那略微泛黄的信件,打开之后确认没什么危险,又上呈给了老皇帝。
信件里面写着什么,只有原主记得了,江浸月只后来猜测,这是一封诀别信,那些年,原主一直以为自己是跟自己这个帅气又风流的大表哥在往来信件,早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后一封信可能是换了送的方式,离源这才没截了去。
所以,原主送的情真意切,唐庆收的莫名其妙。
信件内容可想而知的逾矩,老皇帝看了几眼,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自从几人进了殿内,老皇帝第一次露出表情来。
江浸月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听老皇帝已经把信纸给了吉利,对他说道,“去验字迹。”
吉利奉命下去,堂下所有人都在等结果。
江浸月垂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怀胎九月给别的男人写情书,原主这作的大死,可算是压到了江浸月的身上,这次彻底爆发了出来。
江浸月就吃了丢了所有记忆的亏,如今百口莫辩,真真假假她俱是分不清楚。
之前江浸月和李宗煜统一的口径,可是她跟李宗煜早早相识,互生情愫,李宗煜去边疆的前一晚,压抑不住才在了一起,最后有了孩子,如今又被翻出来这情书,已经不是单纯的江浸月道德问题。
最大的隐患就是,遥遥呼应了前面江老太太说的,孩子不是李宗煜的,李宗煜知道,并且拿着孩子的邀宠欺瞒,混淆皇室血脉一说。
江浸月微微侧头,看向了跪在一旁的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同样也在用余光看她,唇角微微勾起,原本看着慈祥淳朴的老脸,此刻阴沉狰狞,几乎是病态的愤恨。
“回皇上话,是县主的字迹。”
吉利捧着信纸回来了,几乎是瞬间给江浸月叛了死刑!
老皇帝神色变幻,下一秒,瓷杯落地,碎片溅了江浸月一身。
“好!好个李宗煜,好个江浸月!”
江浸月盯着眼前的碎瓷片看,嘴唇微微的颤抖。
这个事情,白纸黑字的摆在眼前,证据确凿,她是无论如何也抵赖不了了!
如今,最明智的方法就是,把伤害降到最小,保住孩子,说李宗煜不知道这个事情。
“皇上恕罪。”
江浸月头磕地,面颊一痛,瓷片划过了她的右脸,皮肤擦破,血珠子争先恐后的往外冒。
“孩子确实是十二王爷的,十二王爷并不知信件这事情,还请皇上恕罪,宽宥十二王爷与孩子们!”
“浸月表妹,你在信中写了,孩子的一切都是意外,你久爱慕于我,还让我去解救你,你这么仰慕我,又如何与十二王爷有机会有了什么?”
唐庆跪在身后,声音如同一双阴毒恶臭的手,直接就要扑过来抓着江浸月。
江浸月皱着眉头,连她自己都圆不过去
顿了下,江浸月紧紧掐着手心,声音发沉。
“大表哥的意思,孩子是大表哥的了?大表哥不行这件事情人尽皆知,你就算有这样的心思,可有这样的能力?”
“江浸月你这个浪荡的小贱人!你不要血口喷人!当日在侯府,我就应该让人弄死你!我母亲久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