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婷的这一番话,不止那个中年太监感到错愕。就是在场所有人,包括赵祯在内,都是听的一愣。
最感到诧异的就是陈忠诚了,他在心中直咧嘴:我的姑奶奶呦,原来那个温婉可人的小郡主都是装的,现在终于露出本性了。
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曹宇婷傲然说道:“我,官家亲封的济阳郡主。我的姑姑是当今皇后娘娘,上面坐的官家是我的姑父。你来告诉我,我和姑父说话的时候,你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的?你算个什么玩意变的?”
不待对方答话,曹宇婷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着能在官家面前留下个印象,借此机会先混个脸熟。然后再一步步的往上爬啊?”
说到这里,曹宇婷目光冰冷的说道:“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别看我年纪小。但是,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狗都不如的东西!”
说完,不再理会那人。面色一正,再次向上面抱拳行礼:“官家,事关重大,还请挥退左右。”
那名太监见被人拆穿了心思,软趴趴的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官家恕罪,奴才绝无此意啊。”
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傻子,当然能看出他那点小心思。
赵祯厌恶的看了那个太监一眼:“拉出去。”
话音刚落,就从殿外冲进两名禁军,把那个太监架了出去。
等那个太监的叫喊声远去后,赵祯再次仔细打量曹宇婷,由于他和皇后的关系冷淡,自然对曹家的其他人,也谈不上有多少好感。
沉思良久后,赵祯决定还是以国事为大,抬起手挥了一下。
左右伺候的太监,还有身边的几名大臣,便一齐向他行礼,然后纷纷倒退着走出殿外。
曹宇婷虽然懒得抬头看皇帝,但是一直想着枢密使陈执中呢。这位可是掌管着大宋军队呢,安肃那边的行动,少了他还真不行。
见其从自己身边经过,曹宇婷突然伸手拉住陈执中的袖子,开口说道:“陈枢密,别着急走。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在场。”
陈执中闻言一愣,不明所以的眨巴了几下眼睛,转身看向上面坐着的赵祯。
赵祯心里“咯噔”一下,留下陈执中,可是一个不好的预兆。他点了下头,示意对方留下。
陈执中得了许可,这才抱着象牙笏板,重新回到位置上站好。
当听到殿门关闭的声音后,曹宇婷抬起头,扫视了一下整个大殿。
见确实没有旁人了,这才朗声说道:“官家,今日上午,小女接到从析津府传递来的消息。辽国析津府城防将军张涛,将由十二月二十日,亲率三千骑兵,偷袭安肃城。”
说完,再次施礼,等待赵祯的问话。
赵祯闻言就是一惊,他反复打量曹宇婷,想分辨出这番话的真假。
陈执中就有些不堪了,直接惊呼一声,盯着曹宇婷问道:“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济阳郡主,本官提醒你,军国大事可不能玩笑!”
曹宇婷没有理他,而是对赵祯说道:“官家,只需召见皇城司使喜福公公,一问便知真假。”
不待赵祯宣召,她又补充道:“信使就在皇城外等待召见。”
此时,身边伺候的陈忠诚已经被哄到殿外去了,赵祯只能看了陈执中一眼。
对方会意的点了下头,几步跑到殿外,让陈忠诚去找喜福和程武。
喜福上午面圣后,感到有些疲惫,就没回皇城司,而是去了皇城内自己的卧室休息。
正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就见陈忠诚气喘吁吁的走进来,拉起他就往外跑。
还没反应过来的喜福,坐在床上说道:“老陈,怎么了?”
一向养尊处优的陈忠诚,经过一阵奔跑后,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啊。也不理对方,拼命的拉着对方往外走。
喜福猜到可能是官家召见,赶快趿拉着两只鞋,就跟着对方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问道:“老陈,到底怎么回事?”
陈忠诚现在喘气都费劲,哪有心思说话,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问了。
等喜福来到大殿外,见到门外守候的众人,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出大事了。来不及细想,紧随着陈忠诚就冲进了大殿。
当然看到小郡主也在场的时候,当即就是一愣。自知不是问话的时候,便跪在地上,向赵祯行礼。
曹宇婷见喜福来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重新关闭的殿门,这才将得到的消息,又重新说了一遍。
“啊!”喜福闻言,惊呼了一声,这才知道出了大事。
赵祯见到喜福如此失态,就知道消息应该是真的了。
但抱着侥幸的心理还是问道:“喜福,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福当然明白,赵祯问这话的意思。清了一下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