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试探着问道:“李公子,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您莫要……。”他说不下去了,但意思很明显,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能开玩笑啊。
张义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思,所以并未因为被怀疑而生气。微笑着对王利说道:“安心,我为我说的话负责。”
王利一听这话,再看对方那种自信的样子,也就打消了心中那点疑虑。
随即他又想起什么,猛一拍额头,对张义说道:“李公子,方进学从东京带回两个消息。其一,司使得知新的消息传递方式后,连说了三个好。说等您回到老家,一定为您摆酒庆功。”
张义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他知自家事,当初他给出新方法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什么功劳,而是让自己更加安全,不至于被敌人轻易发现蛛丝马迹。
王利又继续说道:“还一个消息,方进学也是一头雾水,对方只说原话告诉您,您能听懂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懂也没关系,就当是一句胡话吧。”
张义眉毛一挑,立即来了兴趣。
就见对方皱褶眉头,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说是什么,德国,慕尼黑。法国,波尔多,还有华夏,通麦天险啥的。”
张义闻言后,脑子“轰”一声,随即一阵眩晕袭来。要不是王利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他一把,险些就摔倒在了地上。
这三个地方他太熟悉了,这对张义来说有重要意义,一个是与她初见面的地方,那一次她还救了自己一命。一个是二人定情的地方,那一次二人发下山盟海誓,今生今日永不分离。最后一个地方,就是导致自己穿越过来的山体滑坡,发生的所在地。那一次二人连诀别的话,都没机会说上一句。
王利见对方脸色白的吓人,忙轻声呼唤对方的名字。
良久后,张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对王利问道:“还有什么话吗?”
王利歪着头想了想,便摇头道:“没了,就是这些。公子,那个什么德国法国的,都是什么国啊?属下怎么没听说过,这两个国家啊。”
张义摇头苦笑,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解释。思忖片刻后,郑重的对王利说道:“我有很多事情需要再次确认。你帮我安排一下,我需要见对方一面。”
这个要求让王利犯了难,这可不是在大宋啊,而是辽国的析津府,老家的人是说来就来的?这一路会遭遇多少不可测的风险啊。
王利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张义仔细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左思右想后,继续说道:“那这样吧,你让人再跑一趟,问问老家那边,安肃或者霸州哪个城市合适。如果对方选定了地方,就顺便把时间定下来。最好时间定的宽裕些,你是知道我这边的,不是那么容易脱身。”
王利想了想,这个问题倒是不大,怎么说都是在大宋境内,至少不太容易出岔子。
临别的时候,张义反复强调,任何城市都可以,就是不能在雄州。
王利也是知道雄州的人已经不可信了,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自从耶律齐消失在城外后,萧思礼与寿喜的心思也逐渐平稳了下来。也都想开了,爱谁谁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偌大的萧家也不是吃素的,还能让你拿捏了不成?
寿喜这些日子,一有机会就教授张义各种知识。譬如,如何与人接头,如何传递情报,如何在危难之时脱身,甚至还给了他几颗药丸,说是紧要关头吃的,据说能假死骗过敌人。
张义心中这个骂啊,老王八蛋,明明给我的是毒药,还骗我是假死药?有本事你当着小爷的面吃一颗试试?
尽管如此,张义还是对辽国的秘谍的工作方式方法,有了一些比较深入的认识。当然,也包括组织体系和基本流程。这些东西虽然谈不上有多高级,但也让他开阔了眼界。
宋,东京城,济阳郡王府。
“你给我站住!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的小姑娘整天往街上跑的?”国舅爷曹佾终于忍受不了闺女的生活方式,很罕见的对其发了一次脾气。
“爹爹,女儿约了襄阳郡主去逛街嘛。”郡主曹宇婷见老爹发火,忙撒娇说道。
“哎呦,我的闺女唉。你这整天往外跑,万一街上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你还怎么嫁人啊?那时候你还让爹爹活不活了?”曹佾苦口婆心的劝道。
曹宇婷继续撒娇道:“爹爹,女儿每次都是从后门悄悄的坐马车出去,谁能知道是我啊?再说了,咱家的书都读完了,您总不能让我整天在房间里发呆吧?”
“那就跟你娘去学女红,那才是小姑娘该干的事情。”
“爹爹,您没看见刘婆婆的眼睛瞎的,走路都能撞墙,知道为啥不?就是做了一辈子针线,把眼睛毁了。您就忍心闺女老了以后,也那个样子?”
曹佾以手扶额,他是拿这个闺女没办法了。
正在这时,前面的门子来报,说是皇城司提点吴宇,在门外求见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