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卫卿问是什么事,静懿就自顾自地说道:“我父皇快过寿了,我不知道该送他什么寿礼,宫里的东西他都见过的不足为奇,你在宫外帮我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做贺礼。”
卫卿未作表示。
静懿低着头,声气也跟着低下来,就意味着她肯降下自己的身份服软,低声对卫卿道:“你可以舍身救我,能不能不要生我父皇的气?他是皇帝,你与他生气,是半点也讨不了好的。”
她是在为卫卿着想。诚然,卫卿想与皇帝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卫卿平和道:“我没有生气,也不敢生气。”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若卷宗所载属实,缪家之祸因太子之死而起,那皇帝没有将缪家满门抄斩,最终只是赐死了她外公,确实是再法外开恩不过。
她失去了最疼她的外公,皇帝也失去了一个他精心培养的儿子。
虽然有过不甘,可是她是理智的,揣度利弊,不得不将这件事放下。既然追究不了过往,那她便应该着手打算以后。
皇帝能让缪家落魄潦倒,自然也能让缪家东山再起。
所以她确实不生气,也无从恨。
静
懿神色一宽,道:“那你便是答应我了。”
卫卿眯着眼道:“我只说我不生气,我说过我要帮你了吗?”
静懿脸色冷冷的,又有些巴巴的。
卫卿道:“你笑一个给我看,我就帮你。”
静懿一愣,严肃道:“我乃堂堂公主,岂能卖笑于你!”
卫卿挑了挑眉,神情自若:“只是觉得你笑一笑比较好看,首辅可能也会更喜欢。”
静懿半信半疑,不知是想让卫卿答应她的要求,还是希望自己好看一点,或者是希望首辅更喜欢一点,最后她努力地尝试着去笑一笑。
在人前摆架子都摆惯了,现在卫卿要她特地笑一笑,她反倒不知该怎么笑。
卫卿见她嘴角扬起,点头道:“不错,就是动作有些僵硬,多笑几次就好了。”
静懿当即把笑容一收,底气十足道:“那你便是答应我了。”
给皇帝挑寿礼,卫卿能不答应么。
在宫里待得够久了,下午时候,卫卿才从静懿宫里出来,只是要走的时候,静懿又叫住她,道:“等等。”
卫卿回转身,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静懿看着卫卿,抿唇问:“上回首辅给你披的外袍,你还
给他了吗?”
卫卿一脸懵:“……”
啊?苏遇的外袍?她是记得静懿说过要她及时还给苏遇,可是没想到静懿记得如此认真。
她都完全搞忘了啊。
现在静懿一提,卫卿才想起,那件外袍好像从卫卿在卫厂里醒来过后就没见过了,她要怎么还?
见卫卿不说话,静懿又眯着眼道:“难不成你想私留着首辅的衣物做念想?”
卫卿感觉敏感的静懿已经在泛酸了,摆着手汗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癖好。要还要还,肯定是要还的……”
静懿斜翘着眼角,道:“那你就快些还,那天晚上首辅外袍什么颜色什么样式,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休想糊弄我。要是久不见首辅穿那件,定然就是你没还。”
卫卿抽了抽嘴角。
高贵的静懿公主,你是不是关注得有点过头了?
不过卫卿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起苏遇的那件衣袍是什么样式的,更想不起她在卫厂醒来以后,那件衣袍是落在什么地方的。
看来要想找来还给苏遇,还得问一问殷璄啊……
别过静懿后,卫卿走出宫宇楼前,没想到明妃赏赐的东西这么多,都快把送她回去
的轿撵给填满了,她无处落脚,真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时殷璄正好经过,一身紫棠色曳撒,身边跟着几个细细白白的太监,似乎正在向他禀报事务。
他高大的身影往飞檐宫楼下走过,与身边那几个太监,天差地别。
只不过卫卿哪在意这些,她一看见殷璄,就明眸皓齿地笑了起来,打招呼道:“啊呀,殷都督,我才念着你你就出现了,真是好巧啊。”
那抹紫棠色的身影一顿,侧身朝卫卿看来。
只见卫卿那脸上那挑不出刺儿笑容,真是无懈可击到仿佛他俩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一点前嫌与隔阂都没有。
卫卿当然没忘前些日她和苏遇的绯闻都是因为对面这货看好戏挑起的,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么,眼下殷璄出现得可相当是时候。
卫卿非常看得开,跟殷璄记仇,苦的可是她自己。
殷璄神色平淡地与几个太监交代了什么,太监便退下去了,殷璄才抬脚走过来。
冬日的阳光没有温度,却亮得晃眼,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