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美灵刺伤了风岚依,此时惊动了整个相府,还好只是皮外伤,伤口有些深,可见风美灵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气。
琉璃和四月自责不已,求风岚依责罚。
“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们没错,快起来吧!”
风清扬来了清玉轩看她的伤,也顺带着处理了这件事。
正堂之上,风美灵跪在地上,眼中只有恨意和倔强。在场所有人无不冷漠看着这一切,像是这人和她们毫无关系。
“你可知自己在做些什么?”风清扬气急败坏质问着,以前都不觉得,这个女儿如此愚蠢。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娘是被风岚依这个贱人害死的,我怎能容她活得好好的。她必定要以命抵命。”
她话音刚落,就得了风清扬狠狠扇了两个耳光:“逆女!你非要学朱氏那个贱人是吗?自己做错了事,还不知错?”
“父亲!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风岚依回来以后,你打过我几次了。我是您喜爱的灵儿,她算什么东西。说不定,那些所谓的证据,全都是风岚依故意陷害我娘,捏造出来的伪证。”
“放肆!”风清扬气得发抖:“我说过,这件事
,不要再提,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是?”
风岚依冷漠地看着风清扬当众教训风美灵,心里毫无触动。
相比自己所承受的,这样的斥责,根本算不得什么。
就算是这样,风美灵也只是被罚跪在祠堂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才能起身。
她冷冷一笑,什么都没有说,福了福身,转身离去,风清扬准备好关心的话到了嘴边,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她和其他人之间的区别,当初自己的顶撞,换来的次次都是要命的责罚,而风美灵呢,不痛不痒的罚跪,又能如何?
每一次看清事实,风岚依的心就要冷上三分。
这样的父亲,对她来说,有和没有,根本没什么区别。
若今日自己真的被风美灵给杀了,他又会如何?
恐怕,他第一件想到的是,凌王妃的位子让谁补上,如何对外圆了自己的死因,丝毫不会想着为她讨个公道。
她的冷血,都是风家的人一点点给她的。
风清扬再带来汤药前来探望,风岚依半靠在软塌上,皱了皱眉,摆手说道:“就说我睡下了。”
此时,她没有心情戴着虚伪的面具去应付自
己的父亲,看到他虚情假意的关心,她怕自己会恶心到,唱不完这场戏。
一次没见到,风清扬竟没有放弃。
只等风岚依出府去给墨凌云诊脉时,风清扬火急火燎把她给拦了下来。
“父亲,有什么急事吗?”
风清扬吞吞吐吐,风美灵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终于病倒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这次的病来得凶猛,所谓的惩罚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风清扬特地来见风岚依,还是为了风美灵。
“岚依!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之前你四妹的事,我希望你当姐姐的,拿出些度量来,不要和她太计较。朱氏死了,她难免悲痛,失去理智,也不会思考。做了过分的事,也伤了你。为父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么一件小事,就不要和凌王提起了。”
风岚依转过身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看似慈爱和蔼的父亲,不知道的,真心会以为,他是个慈父。
这颗心,还能再冷一些吗?
他的字字句句,就是一把把刀子,扎进了风岚依的心里。
她真想问一句,在他眼里,是不是只有自己,才没有被当做他的女儿?
这样苦心,放
下身段小心翼翼和她说话,竟只是为了给风美灵求情。
她冷漠一笑:“父亲在担心什么?害怕凌王知道我被她所伤,不会放过四妹吗?”
风清扬牵强地笑了笑:“她已经知道错了,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这会卧病在床不省人事,你是姐姐,要对妹妹宽容一些。”
“我对她宽容,风家的人谁会对我宽容?父亲可曾对我宽容过,是否又记得我是您的女儿?呵!我回来一个多月,两次险些丧命,我又做错了些什么,父亲舍得对我下这么重的手。那鞭伤还留着,痕迹清晰得很呢!”
“岚依!当时为父是恨铁不成钢!你要理解……”
“理解是什么?理解是我要委屈自己是吗?为什么父亲只要求我一个人理解,隐忍呢?我就没有任性的资格吗?父亲的厚此薄彼,会不会太明显了些?若四妹那一刀刺中了我的胸口,我一命呜呼,父亲会如何对四妹?”
“你这不是没事吗?”
“因为我没事,福大命大,四妹的过错就能一笔勾销了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风岚依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和他争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