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连忙跑过来,“你怎么醒了啊?快再睡会儿。”
凡惜音僵了一瞬,眼神慢慢聚焦。
糟糕,忘了她的人设了,她赶紧坐直身体,故弄玄虚道:“啊……我刚刚在梦里解了一道大题。”
什……什么?
梦里还不忘学习?
眼镜男顶着一头乌云愁眉苦脸地走了。
“唉,他怎么了?”,同桌见眼镜男和凡惜音说完话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奇地问她。
凡惜音这才看过去,见他背都佝偻了确实没精打采的样子,“就是啊,他怎么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八卦。
切,不知道啊。
索然无味地同时扭回头。
一下午过的平静无波。
教室里有一半的人都被保送进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所以上课的氛围很微妙。
一半的人在埋头苦学,另一半的人不是摆弄着自己的化妆品就是昂贵的篮球。
凡惜音有自己的节奏,她已经想好考哪个大学了,不是清华北大,甚至不是c9,而是一个985的吊车尾——本市的师范。
先不说她带着比别人多出三年的记忆算不算作弊,努努力应该也能进清华,可那有什么意思,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真考进去没有了比别人多学几年的优势,不一定能跟得上。
上辈子她没有听父母的话,选了一个听起来很高大上,但是不适合自己的专业,并且对父母给自己选的师范专业嗤之以鼻。
拜系统所赐,她上了快有6年高中了,虽说也遇到过不喜欢的老师,但不论是十一中还是禹城,她就没有见过不负责的老师。
教书育人,不放弃每一个孩子,在他们最关键的阶段拉他们一把,改变的说不定就是几个家庭的人生,老师的价值或许就在此。
如今再选一次,她完全不觉得当老师有什么不好的,要是做的好,说不定能在35岁之前……
35岁,
她差点忘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只剩下两年不到的时间了。
凡惜音顿时没有了再想下去的欲望。
放学铃声一响,她猜测顾生还会来,所以不着急,又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
果不其然,顾生在人都走光的时候姗姗来迟,见到了乖乖在位置上等他的凡惜音,微勾的唇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高大的身影逆着门口的光踏进教室,落日给他镀了一层金光,柔和了身上的冷意。
耀眼而危险,好看的不真实。
凡惜音坐在座位上没动,朝他身后看去,“你没给我带个拐杖?”
顾生当然没带,“我这么大个人就站在你面前难道比不上一个棍子?”
凡惜音摇头,怎么都不肯再让他背自己,“要不然这样,你给我看看你的背。”
他脸色骤变,接着又不正经地调笑道,“凡惜音,你就这么饥渴?”
她定定地望着他,嘴抿成一条线,“嗯,我就是饥渴,所以能看了么?”
顾生回视她,在她眼里看到了认真,眸光一沉。
“谁告诉你的?”
凡惜音轻轻揪住他的衣袖,“我就是扭了个脚而已,真的没有那么弱。你明天不要再来了,在家好好休息,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
“你赶我?”
“没有,我只是在担心你。”
“不需要。”,顾生神色平静地打断她,黑眸中多了几分偏执,“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他已经见识过她的狠心,什么舍不得,什么只是想陪着他,那些名为凡惜音的温暖,都能在一夜之间收得干干净净。
他怕了,再也要不起她对自己的好。
她只要别动就行,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他走过去。
凡惜音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异样,再仔细一瞧,又什么都没有。
后者一步一步走向她,脚步从容坚定,拦腰把人抱起。
凡惜音怕扯到他的伤口,没有挣扎,一个劲地盯着他的脸看,见他一脸轻松,“真的行吗?”
顾生为了证明自己行,把她抛上去又接住,像逗小孩子那样,凡惜音可不是小孩子,魂都要吓得飞出来了。
“好了好了!”
凡惜音死死地环住他的脖子,连忙喊停。
“等等,我书包!”
顾生没走出几步,又被她丢三落四地叫停,无奈地返回去。
凡惜音拿起书包套在头上,“好啦,走吧!”
顾生没有动。
果然,下一秒,她就拍了拍头,“对了对了,还有钥匙。”
在哪呢?
凡惜音的小脸皱成一团。
“抽屉上。”,顾生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