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筱晴心道一声“不好!”,她不过是一个小喽喽,若是惹急了这尊大佛,想来就没有什么她的好果子吃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拉长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这才尴尬道:“师父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徒儿一般计较。”
慕容辅国长长的“哦”了一声,两只保养的比女子还要金贵华美的手仿佛在她面前张牙舞爪。
“原来咱家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啊。”慕容辅国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拉长了语调,听在了袁筱晴的耳边就如同平地惊雷。
她干笑了几声,道:“没有,没有。”
能够让皇宫的一小霸王这么俯首低眉的,也就是这么一个人了,况且此人尚且还不能够算是男人!可是花蝴蝶没办法,毕竟他背景大,背景大,自己的师父,自己选择的师父,一切都是自己活该!再辛苦就算是被打断了牙齿,也要含着血泪一起咽下去!
慕容辅国嗤笑了一声,抬步上前,慢慢的缩短了彼此的距离,袁筱晴连忙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之处,才闭紧了眼睛,道:“师父饶命!”
预想之中的疼痛或是责骂并没有如期到来,反而是额头上一阵冰凉,倒是让原本有些疼痛缓解了不少。她怯生生的睁开了眼睛,却是看到一个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人,逆光之下正在用他高贵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她楞了一下,却是脑中一片空白。
“袁筱晴,你是傻子不成?”
若是别人敢这么同她说话,早就不知道被她打飞了多少次,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她却是有这个心,没有这个胆子了。
她瘪了瘪嘴,丝毫不敢还口。慕容辅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好一阵子,才慢慢的收回了手,冷冷道:
“走吧。”
仿佛方才那个同她温柔说话的人,同现在这个人,并不是同一个似的。
跟在慕容辅国的身后,他们进入到了公主宫殿的正厅中。却见除了大长公主在场之外,还有一个芝兰玉树的身影。
那人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颇为淡然的男人味,袁筱晴一时之间多看了几眼,却是想不起来这人在哪里见过。
“贺北疆见过辅国。”那个男子朝她师父拱了拱手,看神情颇为尊敬。
贺北疆。
袁筱晴这才想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的这个名字了。前些日子里,听说有一个年轻人颇为有天赋,皇上很是喜欢,并且听说此人正是十几年前为了北疆将士而长眠于北疆的贺大将军的独子。
没想到,竟然就是这么一个年轻人。这些年来,为了寻找一个人,袁筱晴看了不少被称为美男子的男子,只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这些人再好看,总是让她觉得不过就是有着空架子罢了。当然,除了这么几个人之外。
像是她师父,阴柔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像是潇晟,便是说蓝颜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再说竺延臻,一双桃花眼、芙蓉面,就已经不知道晃花了多少女子的眼睛了。
可是贺北疆同他们不同。贺北疆是一个军人,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少年将军。他长相刚正英气,像是天边的太阳一样阳光勃勃,光是这么看着,便已经感觉到了他灼手的温度,也不知道他若是笑起来,又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慕容辅国淡淡的点了点头,面色平淡,道:“你混得不错。”
袁筱晴的嘴角抽了一抽,这句话听上去就像是小混混似的。
不过贺北疆倒是从善而流的道:“还多亏了辅国的帮助,不然北疆也
不能这么快回到京城。”
“这哪里能够感谢我啊,还是你有本事,咱家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慕容辅国轻声笑了一声,广袖扬起之间,一抹绚烂的紫色同飞翔的仙鹤亮瞎了人的眼睛。
贺北疆很是谦逊道:“北疆还是应该多向辅国学习学习,还请辅国接受这一番谢意。”
说着,他也不管慕容辅国接受不接受,就这么弯腰屈膝的向他感谢了一番。
跟在辅国身后这么些年来,袁筱晴见过了不少想要通过她师父的青睐就能够扶摇直上的人,也见过了不少他的仇敌最后屈服在地上,不得不低头的情景。
慕容辅国不是一般人,他阴阳怪气,冷漠无常,他的心思比海还要深沉,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纵然是他告诉你一句话,但是却不敢让人相信,半真半假之间,或许是真,又或许是假。
贺北疆却同他们不同。他的态度谦逊,是真的谦逊,而不是装出来的那种谦逊,他甚至不知道方才辅国只是在晾着他罢了。他背挺得笔直,当真是如同一棵不屈不挠的松柏。
大长公主让人上了好茶好水之后,端庄大方道:“前些日子本宫拜托贺小将军从北疆为本宫带回一些恭喜,贺小将军听说了今日辅国从北寒之地回来,早就在本宫这里等候许久了呢。”
“哦,当真是麻烦了贺小将军了。”慕容辅国端起了面前的茶水,细细的饮了一口,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