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烟总是为别人着想,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希望别人因为她为难。
周修尘一直是知道空烟这个性格的。
他看着空烟那样温和的表情,一时间竟然为刚才他来之前时的那些卑劣想法感觉到羞耻。
他不知道说什么,于是端起茶喝了一口。
洛神花有点酸,但是加了糖,喝起来味道好了许多,还多了几分花香味。
这茶似乎可以平心静气,周修尘喝了几口以后就定下心来。
他说:“阿烟,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许诺了你一生一世,我当然也能如之前所说娶你,可是到时候我不会爱你,你也愿意吗?”
空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是想笑。
周修尘一直是这样的,自私自利,而且满口仁义道德,其实最不道德的人就是他。
明明是他不忠不义,花心滥情,可是如今这番话却说得好像是空烟在死缠烂打。
空烟心里只想在这个时候狠狠地骂周修尘几句。
可是她也只能想想,她表面上是笑着的。
“我知道兄长如今已经有了想携手一生的人,我自然不可能扰了兄长的好事。”
空烟看着周修尘,表情认真地说:“我也不是那种为了爱会寻死觅活的人,兄长不必这样小瞧我,既然兄长可以选择佳人,那我也能另觅良人,以后兄长见了我,便只管喊一声妹妹就是。”
她说的这番话可谓是掏心掏肺的了,可是周修尘听到却没有高兴,反倒是皱起眉头。
“另觅良人?”
周修尘低声念了一遍,他看向空烟,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你要找谁。”
空烟反问:“难不成只能兄长和爱的人恩爱美满,不许我也幸福?”
“你难道不喜欢我了?”
周修尘当真是不要脸,这般话都说得出来。
若非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地步,不然她非得狠狠啐周修尘一口!
空烟不知道该说什么,周修尘这一句话当真是让她没有了语言。
周修尘又说:“原来你的爱也是可以说变就变的。”
“兄长这话好没道理。”
空烟似乎是被气笑了,她露出一个有点嘲讽的笑容。
“兄长可以很快的爱上一个人,从而忘记我们之间的誓言,如今阿烟甘愿退出,不让兄长忧心,从而去找寻其他的人,可是兄长却不高兴了,好似不允许我喜欢上别人。”
“难不成我这辈子就非兄长不可了吗?难不成兄长以后和孙姑娘成了亲,我也要如现在这般一直默默喜欢着你?这对我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
周修尘听着空烟的话,他从来没有在哪一刻觉得空烟的嘴巴竟然这样伶俐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不出来他的感受。
总之是不高兴的。
尤其是听到空烟说她要重新去喜欢别人时,周修尘一想到以后谁要和空烟成亲,他就恨不得撕了别人。
他对着空烟说道:“随便你。”
说完他便气冲冲地走了。
空烟盯着周修尘离开,随后她语气嘲讽地说:“又当又立,要在我面前当情种,又舍不得我,这样的男子为什么不能拉去浸猪笼?”
夏花在旁边说:“若是真出了这种律令,汴京一大半男子都要被拉去浸猪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