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看着门前的香,取下几根,走到他的面前坐下,莫浅正在屋中耍着鞭子,见凤凰来,也立刻停下了动作,缠着她趴了过来。
“你发现了什么?”凤凰表情未动,再没有在林中那般无措,双眼含着狠厉,那香她未曾用力,竟也立刻变成了粉末,一点点的从她的手中坠落下白色的尘来。
聂沅生摇摇头,脸色凝重,“没有。”
凤凰递出手中剩余的香,“昨夜,你是否没有点香?”
聂沅生有些疑惑,接过她手中的香,在鼻间闻了闻,才说,“没有,那庭中堂口便燃了这香,昨夜我嫌味道憨重,未在屋中焚烧。”
凤凰的嘴脸勾了起来,点点头,蓦然站起身来,朝着窗边走去,果真,他的窗没有关严实,户外的风拍打着窗疚带来一声声撞击的响动,这样的天气,任谁都会关窗睡去,偏偏就有几个那样粗心的,忘了什么……
聂沅生平日里聪明非常,怎会不明白她的想法,从凤凰的举动中,他也能猜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香,怕是有问题的。未死去的那些人,包括聂沅生,都是因为未曾在屋中焚香,且开着门或窗偶有通风,才逃过了这一劫。
楼下堂口处被燃烧的香,怕是也有一样迷惑人心智的功效,只是被吸入肺腑的人较少一些罢了。
所以便能够解释,为什么凤凰那一夜并未睡好,却丝毫没有察觉其他房中的异样,那香的味道定已经迷乱了凤凰的心神,若是没有足够的内力支撑,恐怕她也会发疯起来,自我折磨而死。
那日她一眼便看出,他们都是自杀而亡的,若是有人一夜之间能够不声不响的杀掉那些人,最起码要保证他们都是熟睡状态的,可屋内有打斗痕迹,他们的表情也是
痛苦非常的……也只能解释为,他们自己杀了自己。
那两个夫妻,恐怕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者,利用他们的恐惧心,杀害了那些人。
可既然他们不是谋财,又为何要害命?
她想不出来原因,手指搭在了窗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得敲击着……
那么魔林中不声不响残害那二人的……又是谁呢……
房中很是安静,莫浅和聂沅生都在瞧着凤凰,二人未发出声响,怕影响了她的思绪。
午时,几人下了楼去,他们端上饭菜,给凤凰一桌好生招待着。
“还不快些,你在厨房里磨蹭什么?各位客人已经饿极了,你这个没眼力见的。”
老板娘正训斥着老板,片刻他掀开厨房的帘子,手里端着饭菜赶了出来,脚步有些仓促,差点都要板着自己,一个踉跄,手中的菜有些倾斜,汤汁哗啦啦流了一地。
他刚刚稳了身子,将菜放在桌上,叹了口气,“这婆娘也真是急性子,这菜总归要做好,免得客人不满意啊。”
凤凰用筷子戳了戳上在桌上的肉汤,那肉很快散开,香味扑鼻,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满足口腹之欲。
“这是下的什么汤料,竟这样鲜香扑鼻。”聂氏门徒今日遭受了大难,心情多有失损,没什么心情下口,可如今情不自禁,被这一桌的香味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他刚想要下筷子,那一对夫妻听到这样的夸赞,都笑的腼腆,看着他们动筷。
凤凰手中的筷子朝着他的手边拦了拦,门徒被阻,瞬间收回手去,以为自己触碰到了凤凰的禁忌,垂下头,“属下知错。”
凤凰却看也没看他,眼睛直勾勾得盯上了他们二人,面无表情,却双眼含着杀气,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那二人并不说话,脸色
也逐渐收敛了笑意,带着一股狠厉的气势。
如此,便不言而喻了,凤凰勾起嘴,笑了,收回手去,对门徒说道,“你错在,不分肉的好坏,这肉汤是以人肉为主,和了些药材和配料,你说,能不好吃吗?只不过这肉恐怕下锅的时候,有些僵了,不复最初的松软和弹力了,实在算不得好。”
再坐的那些门徒后背发凉,听到这话再看那肉汤,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当下就要吐出来。
莫浅皱着眉头,“娘亲,你说的让浅儿好害怕……”
聂沅生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捂住了他的双耳。
那两位夫妻的脸色变了,老板娘眼珠转了两圈,很快想到了措辞,“哈哈哈,这姑娘可真爱开玩笑……我们这店啊……”
凤凰拔出身后的廉华剑,直指着他们两人,刀指出的那一刻,风擦脸而过,二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一道裂痕,血则流淌而过,那伤痕不浅,他们却一动未动。
凤凰收回手中的剑,打量他们,“你们说这处魔林岭有魔,我看,便是你们吧。”
那二人对视一眼,神色自若,“姑娘这话,我们夫妻听的不少了,你们若是觉得小店怠慢,也不能扣上这么大的帽子……”
“你们要是不说实话,我们纵是杀了你们,也无可厚非,这处可没有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