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凤凰，脑海中似乎突然窜过什么画面，却太快了，他还未曾捕捉到什么。
即便无法捕捉，他也能够明白，曾经的记忆中，定然是有她的。
莫浅微微抬头，看到他看着自家娘亲的眼神，有些茫然。
夜里，莫浅趁着凤凰正在后院找寻能用的草药时，凑过去软软的叫唤了她一声。
凤凰回过头去，
见他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不在屋中和柯录叔叔在一处练剑吗？”
莫浅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偷听，才对凤凰问道，“阿娘，柯录叔叔，是不是我的爹爹？”
凤凰愣了愣，随后笑了笑，“浅儿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他歪着脑袋，“叔叔看娘亲的眼神和卿叔叔一样，而且，娘亲也是那样看柯录叔叔的……今天还有宫女说了，我和叔叔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娘亲，我是不是他亲生的呀？”
凤凰不知怎么回答，现在的皇甫绝还没有恢复记忆，若是告诉浅儿真相，怕是会给皇甫绝负担和压力，浅儿这几年没有父亲陪伴，此番若是得了个爹爹，自当会十分高兴………可她却怕，弄巧成拙。
她正为难之时，却感觉到身后的视线，转头看去，竟然不知皇甫绝什么时候正在自己的身后，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似乎还带着一些期待，凤凰拍了拍浅儿的脑袋，“夜深了，去睡觉，你爹爹，一定会回来的。”
浅儿有些不明白，眼里却突然一片失望的阴影笼罩了下来，他点了点头，擦过皇甫绝的膝盖，跑到了屋中去了。
皇甫绝走到凤凰的身旁，看着她身旁的篓子里的杂草，似是随口一问，“你这些杂草，是做什么用处？”
“是用来制作安神香的，屋中的安神香味道太浓，浅儿不喜欢那种味道。”
皇甫绝握住了凤凰的手，阻止她割草的动作，“浅儿的问题，你为何不回答，他是我的儿子，五年前，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你没有告诉过我，你中蛊毒之后，欺骗我的那些话我没有当真。”
他说的，欺骗他的话？那时候凤凰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为了让他回去公主身边，才说自己欺骗了他
，说他们二人之间，并没有任何关联。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那番话是假的。
凤凰抬眼看他，不知自己应该怎样开口，想了想五年前的那些事，好的记忆也是有的，可是要从何说起呢？
似乎哪里，都不合适。
她苦笑一声，“待你自己记起那些，或许比我口述，要好的多。”
皇甫绝的双目炯炯，“我想要听你亲口说。”
凤凰看了看头顶的月亮，思绪缓缓回到了五年前，在左相府中的时候。
待到将那几年二人之间的故事说完，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彩霞满天，宫人也纷纷推门换班，各自忙碌了起来。
凤凰拍了拍身上的露水，皇甫绝的眼中有些复杂的神色，她正迈开步子要走，却被皇甫绝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抬头，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些复杂的情绪，还未曾反应，就被他一把抱进了怀中。
皇甫绝将脸深深埋在凤凰的肩头，凤凰感受到他的巨大冲击。
“那时候的我，让你受委屈了。”他口中的心疼让凤凰的心颤了颤，她抿着嘴笑了笑，轻轻推他，“无碍，都过去了。”
皇甫绝却又加重了力气，不愿让她逃离自己的怀抱。凤凰也不再坚持，松下了手臂的力量，任由他的禁锢。
“阿娘……”直到她听到一声莫浅的呼声，忙的推开了皇甫绝，看到莫浅正揉着眼睛，十分惊讶的瞧着二人的动作。
凤凰收拾好自己的篓子，转身绕到了房里，留下莫浅看着皇甫绝，大眼瞪小眼。
莫浅冲了上去，“柯录叔叔，你就是我的爹爹吧！刚刚你抱阿娘了。”
他宠溺的神色，摸了摸莫浅的脑袋，“是，我是你爹爹。”
他高兴的转悠了好几圈，然后绕到他的面前，那莫浅是姓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