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录的眼里有些诧异的神色,“你,怎么没有走?”
凤凰没有理会莫浅,毕竟已经折腾了大半夜,是该困了,她看着柯录面前摆着的半碟点心,“莫浅丢下了线索,怕是会有人找到你,有些担心,阿诺娜的脑子比那位公主要聪明的动。”
柯录似乎是笑了,喉头里发出愉悦的轻哼,凤凰觉得稀奇,便多看了两眼,他似乎不论什么时候,都以面具示人,从来没有摘下来过,突然她有些好奇,柯录原本是什么样子。
凤凰正走神,突然听他说,“她从掂不清自己的分量,是该教训了。”
“阿娘……”莫浅突然柔柔弱弱的唤了一声,凤凰垂头看去,他的表情有些怨念,“浅儿的脚麻了。”
凤凰伸手,将他拽了出来,他却还是困意满满的样子,一双眼睛睁不开了,可是暗房里的床是简单用几块木头搭建出来,太过狭隘,只能供他一人入睡,而屋内的空间虽大,也只有柯录的一张床罢了。
她一边打开暗门,一边想着这件事情,很快,她发现自己多虑了,柯录当夜只静静看了一夜的西域书文,将床留给了凤凰。
凤凰也并不是什么扭捏之人,对他道了声谢之后,上床安睡起来。
柯录的眼睛从书页中移开,看着床上凤凰绝美的脸颊,在那样昏暗的光里,只觉得十分美艳,更添了几分柔情似水。
他不禁看的呆了,眼中有痴迷的神色,竟是他自己从未察觉的,五年了,整整五年,他方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从那样一个病残之体中,分裂出一个生机澎湃的人格。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一阵惊叫声响彻了公主府,也惊醒了凤凰。
阿诺娜一夜未曾合眼,她内心恼怒至极,此时又听
到有人尖叫,十分不耐,走出了房门,手中握紧鞭子,方想要好好教训教训那大呼小叫的女子,却突然也被面前的场面惊呆。
那女子手中拿着扫帚,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浑身不停颤抖,她后退着,然后拌倒在地,脸上写着惶恐和害怕。
阿诺娜顺着那女子的视线方向看去,一个浑身鲜血的男子,只身穿中衣,被吊在了树上,双脚飘飘荡荡,头垂在了胸口的位置,看来已经死去多时。
阿诺娜变心他的脸看去,竟发现,那男子的脸已经没了,他被人用利器割开了整张脸,只露出血肉模糊的一张血色的斑斓。
被那下人的尖叫声引来的还有不少人,却没有一个如同阿诺娜那样兴奋,她盯着柯录房间的方向,喃喃道,“等着看吧,我会撕烂你的面具。让你无所遁形。”
一院子的家丁护卫如今正都站在了院子里,包括柯录,他们的面前摆放着那具一大早便已经被人发现的阿鲁的尸体。
郸乐公主坐在主位上,神色晦暗不明的看向了眼前的柯录。
阿诺娜知道对于昨夜的刺客事件,自己的言论已经算得上是正确的了,如今反而被怀疑的,应当就是柯录了。
“柯录,昨夜阿诺娜怀疑你的房间里窝藏刺客,是怎么回事?”郸乐想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
柯录的声音从面具下发出,冷的不像话,“没看见。”
阿诺娜耻笑他说,“那时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我的呼声而出了院子,也都被搜查过房间,可只剩下柯录你的房间没被搜查了,你若是说自己没有看到刺客,那刺客还能飞了不成。”
“自己无能,捉不到刺客,便莫要多说。”柯录看着阿诺娜,,头一次对她说这样长的话。
阿诺娜指着他的脸,
“先前我便说过,你对公主分明不是真的效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公主的事情漠不关心,如今还和刺客纠缠不清,这五年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柯录没有说话,郸乐支着自己的头,觉得被阿诺娜吵的有些烦了,“阿诺娜,你是不是对于自己失去这只手的事情,耿耿于怀?觉得是柯录当初没有出手相助?”
阿诺娜扭过头去,“我未曾这样想过,公主多虑。”
郸乐有心不想让此时闹大,让柯录被整个公主府的下人诟病,却无奈阿诺娜怎么也不愿意对他松口,郸乐此时也不知该如何。
“柯录,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阿诺娜先入为主,将矛头指向了我,杀了阿鲁以后,即便我的房间没有搜出人,所有人都会认为,我同刺客有什么联系。”
阿诺娜捏紧了拳头,对于柯录的这番话十分不悦,有人这时候出列来,“公主,昨夜,昨夜阿鲁曾在我们的身旁,搜查柯录房间的时候。”
“是啊是啊,我也见过,是后来……后来回去以后,便不见他的踪影了,那刺客,恐怕不是在柯录房间藏匿的,当时应当在院中。”
阿诺娜骂道,“那人定然已经不是阿鲁!而是用人皮伪装成的样子。”
“可他也是后来进入的柯录当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