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璃一度的恼羞成怒,却仍旧让霓凰蛰伏于此。
如今,怕是不能再浪费时间去查那些毫无结果的事情了,是该要对他下手了。
霓凰坚定了眼中的信念,说道,“霓凰舍不得这里。”
皇甫绝笑了笑,垂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汤碗,“霓凰的身世坎坷,本将军儿时也未曾好过,便对霓凰颇有些疼惜,就算是这汤水中有毒,本将军也甘之如饴。”
霓凰的眼眸微微一动,心里有些心跳加速,“你……你知道我的身世?从什么时候开始?”
皇甫绝放下汤水,“宴会的第二日。”
霓凰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不会如此的,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能够知道……”
她站起身来,不觉慌张起来,看着确实掺杂了毒药的汤水,不自觉的身体麻木起来,皇甫绝却端着手中的汤水说,“无意中我的人找到了当年接生你的产婆。”
他放下汤水,走到她的身旁,“霓凰……这里还有让你留恋的东西和人吗?和我走吧。”
霓凰摇头,觉得恐惧一般的摇头,“不……你是骗我的,皇甫绝,你怕我对付你,你怕摄政王对付你,对不对?所以故意想要蒙骗我倒戈与你,放你生路,对不对?对不对!”
他握住霓凰的双手,将她按到怀中,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若是离开,我自有办法,只不过不忍罢了,这里必将不是你的归宿,我要的,是带你也离开。”
霓凰沉默了下来,眼里有些动容,却下定决心,推开了皇甫绝,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皇甫绝收起眼中的柔情似水,一双眼眸突然间冷的像寒冰一般。
“来人。”
“将军有什么吩咐。”
“将这些饭菜都倒了。”
宫女将那些饭菜一一倒了以后,皇甫绝起身,回到屋中换了一
身衣裳,便出了门。
宫中他的手下并不少,若是上官璃暗地里刺杀,倒是可以瞒住朝廷众多官员,可如果派兵士或暗卫刺杀,皇甫绝的奸细定也将参与混战,输赢先不论,便是这动静就定瞒不住众人,到时候上官璃所做一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之上,南诏闻到风声也必不会坐视不管,然而皇甫绝并不担心这些,不过是在思量,上官璃的弱点,究竟该如何找出,带凤凰离开黎国。
又过了两日,上官璃似乎有些坐不住了,这些时日里只要每度过一天,他就能察觉到危险进一步的来到,皇城的人终究还是聚的太多了,是时候应该清除一些。
霓凰跪在上官璃的身旁,看他正在修剪树枝,只静静跪在原地,并不开口说话。
上官璃状似无意的问道,“已经好几日了,交代你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吗?”
霓凰垂下头,“是霓凰无能,皇甫绝的警惕心很重,霓凰无从下手,况且……他一直防备着我。”
“哦?你的本事,只有这些吗?你从十二岁便开始杀人,那些老臣多数死于你的手中,如今却连一个只身而来的皇甫绝也对付不了了?拨给你的人可不少,霓凰,你莫不是,对他动心了?”
霓凰摇头,“不,不是,霓凰不敢,摄政王莫要恼怒。”
“这辈子……霓凰只听从摄政王的话,必定不会为了别人……为了别人背叛与你。”
上官璃连身也没有转,冷笑了一声,“是吗?你们女人都是如此心口不一,况且,你还是那人的女儿,此事你若是办成了,本王便许诺你公主的名号,给你想要的富足生活。”
霓凰猛的摇头,“不要,请摄政王不要如此,霓凰只愿意一生都服侍在摄政王的身旁,即便一生都没有办法得到名分,
也绝不离开。”
上官璃沉默片刻,突然严厉道,“我逼死了你的母亲,你不恨我?”
她坚定道,“不恨,霓凰同她并未见过,只知道你是霓凰的父亲,霓凰浑身上下,就连名字也是属于你的。”
他粗鲁的放下手中的剪刀,愤恨道,“可我恨!”
他平息了一会儿自己的心情,转头看她,“你这张脸,造就的真是不错,竟一点她的影子都没有,本来本王是想,若是凤凰在宫外死了,如今被辅佐登帝位的,便是你了,毕竟你的这张脸,同黎容端极像。”
她捏紧了自己的裙摆,只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恨意,如果凤凰没有回来,自己就能够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他的身边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样的一个机会都不属于她?她从小为了摆脱那个女人的相貌,找到名医易容了快十年,才渐渐成了黎容端的模样,仿佛她的出生,便是为了成为凤凰,可是如今,真正的凤凰已经到来,她,仍然要被深埋与阴暗处,再也没有活在阳光下的机会。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却能够互相称谓最亲近的称呼?而她,上官璃的亲生女儿,却始终如此可悲,只能够做一个替补者,就连她的父亲,也仇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