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回到殿中以后才看到小柔的身影,她正在院中来回走动,似乎十分焦虑的样子,一看到凤凰便走上来,说“我方才派人去看了,竟有摄政王派的一众侍卫勘察一具黑衣男子的尸体,并未看到你所说的凤羽。”
凤凰点头,“我已经知晓了,他被人率先救走了,不过生死却还未卜。”
小柔怀着怀疑的目光看她,似乎在揣测她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般。
凤凰回到殿中,歇息了下来,却又听到小柔十分费解的思考着什么。
“殿下,你与南诏来的郡主,可认得?”
凤凰歪头看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便唏嘘出声,“她的速度也真是快,竟这样迅速便爬上了摄政王的床,听宫中守卫说,她午时被摄政王送回殿中之后,两个人便再也没有出来过,这都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这二人,定是欢好了。”
上官璃那人本就神奇,做的想的,都不是常人能够揣测出来的,凤凰自然不愿意多加思索,一心只担心着凤羽是否已经度过难关。
夜里,听说上官璃和慕容蝶在寝殿里用了晚膳之后,又没有出来,宫中似乎一下子清闲了下来,整日里到处弥漫着的诡异和紧绷的气息,也都尽数不见。
这皇宫中,怕是无一不害怕上官璃的。
凤凰独立在院中,手中拿着一壶不知道上官璃什么时候赏赐的好酒,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喝完便将那坛子扔在了地上,见坛子四分五裂起来。
在这时,孟若云不知从何处摸索着走过来,她此时还没有适应黑暗,每一步都要花许多时间,身上穿着的是极为混乱的衣衫,发髻歪在一旁,十分狼狈不堪,她如今似乎只有夜里才敢出门,白天大门紧闭,从不肯出来,
同寝殿的宫女们因她不做活而欺辱打骂她已是常事,甚至有后宫女官想要将她秘密处死,却被凤凰前些时候警告了一次,便再也没有人敢杀她。
孟若云短短这几日,便已经瘦成了竹竿,脸上有许多伤痕和血丝,竟也没有清理干净,裙摆处有一处发着臭味的湿块,竟还粘上了黄色的粪便。
想必她是去找水房的,却误打误撞,走岔了路,到了凤凰寝殿门前。
孟若云的拐杖杵到凤凰眼前的那块地旁,凤凰捂着鼻子退后了一些,不想要开口说话,她也没有发现有人再此,却摸索到了地上的酒坛碎片。
她握在手中深思了许久,才鼓起勇气一般,用右手摸索到自己左手的脉搏旁,咬着牙便要割下去。
此时的凤凰,实在忍不下去了,“孟若云,要死,不要死在我的面前,你很臭。”
她听出了凤凰的声音,手一抖,将碎片掉落在地上,她的手划破了一条伤口,却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颤抖着嘴唇,良久才发出声音。
“真是不巧……竟还能碰到你。”
她捏紧了手里的碎片,脸上写满了隐忍的情绪。
“你凭什么将我踩在脚下!你凭什么将我留下,倒不如让我死了一了百了!”
凤凰简直要笑出声来,不由得告诉她,“若是今日赢的人是你,怕是你也不会说这句话,留你的命下来,已经算是恩赐,纵然踩在脚下,又如何?”
她摇头,“输了便输了,你杀了我吧。”
若她不和凤凰斗,或许今日也轮不到这般的地步,怪就怪在她小看了别人。
小柔不知从何处走来,看到孟若云的模样也吓了一跳,她是高等宫女,不与低等宫女住在一处,所以从不知晓她已落魄如斯。
凤凰对小柔说,“
命人将她带远,如今活着也是受累,她若寻死,莫要阻拦。”
小柔愣了愣,点点头,叫人把她带离了此地,那两个宫女将她随便扯到冷宫旁的偏僻处所,推到她,一脸嫌恶的样子离开了。
等到聂沅生路过之时看到她,孟若云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手腕上一条很深的切口,一旁的瓷片上招满了被喷溅上去的血迹。
聂沅生不过浅浅看了一眼,竟直直走过,再没有回头。
凤凰坐在院中等待聂沅生,小柔在一旁伺候着,没一会儿,便有十分沉着的步伐渐渐靠近,小柔退下,将一院子的守卫驱散,便回到屋里。
任谁也不敢和聂氏作对,转眼间院子就被清空了,聂沅生坐在凤凰对面的石凳下,一双眼睛带着审视般的看向她。
“你似乎知道我要来?”
凤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听说凤羽和凤蛟是双胞子,二人感情极好。”
她知道聂沅生前来,是为了凤羽的下落,早早便在屋外等候,她知道,不论如何,他都会排除万难,来见上她一面,去求证他是否活着的事情。
“是,家父时常念叨的,便是叔父,可早在十几年来,便传闻出君后已死的事实,那时甚至还有仵作开棺验尸过,你却如何那样肯定,叔父还在人世?”
凤凰浅浅一笑,“上官璃将他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