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一声,又复而躺回了榻上,一双眼睛转动,开始大量这个地方。
一座竹屋,看似简单,但布置的却很雅致。
看得出来,这间房子的主人,也必定是个优雅精致的人。
她又微微偏头,把目光落在依旧背对着自己捣药的男子身上,缓缓开口:“多谢恩公。”
白衫男子捣药的动作顿了下,“别叫我恩公。”
凤九一噎,只觉得这个人好奇怪。
他救了她,不叫他恩公叫什么?
莫非世外高人性子都这般古怪?
凤九慢慢说道:“是你救了我,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日后有用得上凤九的,凤九必然万死不辞。”
“呵……”男人突然发出一声低笑,慢慢地转过了身子。
凤九突然睁大双眸。
他他他……
竟然是曾经那个害她被人追了好几条街的腹黑神医!
依然是半张月牙形银色面具,露着另外半张俊美的令人屏息的容貌,一双琉璃色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瞧着凤九震惊错愕的模样。
“很惊讶?”他淡淡的眯眼。
凤九咽了口吐沫,眼
神越发的古怪。
何止是惊讶?
这简直就是惊吓!
“你……为何救我?”这是凤九最不明白的,他们两人没有交集,依着这个人的性子,亦正亦邪的的,怎么好端端大发慈悲救她?
转性了?
很快,对方便淡淡开口,验证了她的疑惑,“谁说我是在救你?”
凤九一听,就更不明白了。
不是在救她,那是什么意思?
从她不解的眼神中,慕容卿看到了疑惑,还有不安。
不安?
这女人倒是敏感。
接着,他拿着手上捣好的药,唇角一勾,朝着她走来:“先把药服下,我可不想废了这么多心思,最后功亏一会。”
他的话让她顿时紧张起来。
现在已经初步确定,这个腹黑神医是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了。
也罢,她的命是他救得,若她真的能帮到他,也算是还恩了。
这么想着,她也就放松了心态。
随着他的靠近,凤九鼻尖闻到了他身上的药香,不属于任何一种药物的味道,反倒有种很特别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药味,竟然不会难闻。
然而,当他将手里捣碎的黑色浆糊递到她眼皮子底下时,凤九脸色终于变了。
“这……”她有些窘迫,面对外人,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惧喝中药,尤其是这黑色江湖的味道,异常刺鼻,仿佛还没喝,就已经尝到了它的苦味。
对方没说话,就那么一只淡淡的睨着她。
凤九刚想说能不能不喝,可一抬头看去,对上的便是他泛着凉薄的眸子。
算了,这种时刻她还矫情什么。
深吸了口气,她认命的双手捧过药碗,用里面的勺子,把那些黑糊糊,黏黏的浆糊一口口的咽了下去。
实在是太过苦涩,她舌头都没感觉了,闭着眼,快速的解决了这些药。
“多谢。”把空碗递给他,凤九使劲吸了好几口气,才慢慢淡化了嘴里的味道
。
慕容卿拿着碗,淡淡的看了她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就朝着外面去。
“等等!”凤九见他要走了,连忙唤了一声:“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慕容卿步伐一顿,随着他优雅的一转身,目光淡漠如水,嗓音也没什么情绪起伏:“以后你便知晓。”
说罢,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门口。
凤九一愣,失落的叹了口气,躺在榻上,眼睁睁望着房顶,忍不住轻轻低喃:“能活着,就已经是很幸运了。”
就这样,凤九在这个榻上,一连躺了五日,每日都喝着他端过来的苦药。
凤九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研制的药物,确实很有奇效。
她身上的伤很重,当初那两头黑熊几乎把她撕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翻着血肉,血都快流干了。
仅仅几日的功夫,她的伤变好的七七八八。
就连那些裂开的皮肉,都以神奇的速度愈合。
终于,她能下地了,这才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口晒晒太阳。
好几天不见阳光,冷不丁一出来,被这山顶的日光照射的睁不开眼。
她下意识抬手去挡住眼睛。
蓦地,她手指一痛,好像被什么咬住了!
“别动!”凤九下意识就要甩开手腕上缠着的东西,却被男人的手,抓住。
凤九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条通体黑色的小蛇,紧紧缠在自己手腕上,它那张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