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公子心中自会有定论。”凤九轻轻淡笑,一双清透的眸子,深深看着男人,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轩辕绝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反驳。
两个人便这样对视。
良久,他才开口,语气不耐:“你究竟想说什么?”
凤九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孤度,很浅:“我想说,我对公子的感情,没有半点杂质,而且这么多年一直从未改变,始终如一。”
轩辕绝目光一闪,似笑非笑,反问了一句:“你是要我回应你的感情?”
“不,不是。”凤九缓缓垂眸,“这次皇宫之行,凤九并未料到皇上会下旨赐婚,左相于我有恩,我不能让他生气,纵然凤九心里很喜欢公子,可也不会用手段去做什么,公子可否信我?”
男人笑了,表情莫名,让人看不懂他眼底幽深的神色,意味
着什么。
其实,轩辕绝其实早就猜到了。
凭一个小小的凤九,还不足以有那个胆子去请旨赐婚。
无非是轩辕擎天在上官霖面前说了什么,而依着上官霖狭隘卑鄙的性子,也巴不得将凤九这个丑女赐婚给他。
这一切,他其实都明白。
只是一想到这个丑女要嫁给自己,只是心中不快罢了。
想到这,他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背过身子,冷冷的说了一句:“凤九,你要记住,做我轩辕绝的妻子,你、不、配。”
说罢,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凤九僵在原地,目光呆呆的。
……
……
陵国八年冬,这一年比往年要冷得多。
水月轩内,凤九穿着素色棉袄,外面披着那件红色披风,坐在火炉前,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际,发呆。
这些日子,相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轩辕绝
和她明年要成婚的消息。
不用想,她也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
无非是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资格做相府少夫人等等。
她有自知之明,也没有被婚事冲昏头脑,自是清楚这些。
叹了口气,她刚转过头来,便看到了匆匆入门的碧珠。
“小姐,大事不好了!”
碧珠气喘吁吁,火急火燎的样子,让凤九心里有一丝不安,连忙询问:“何事?”
“公子爷离家出走了!”
凤九怔了下,随即,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收回视线,她又坐回了椅子上,望着窗外,语气低落,苦笑,“我就知晓会这样。”
他若是真的那么听话,便不是轩辕绝了。
碧珠一见小姐不着急的样子,自己反倒是急得不得了,一跺脚:“可是……可是相爷知晓公子离家出走后,气得昏倒了!”
凤九
神色突然凝重起来,连忙又站起身,“昏倒?”不等碧珠回话,她快步出了水月轩,直奔轩辕阁。
刚走到门口,他便看到忠叔伺候相爷吃完药,扶着相爷睡下了。
她脚步一顿,没有进去,而是等忠叔出来。
“凤九姑娘?”忠叔服侍完出来后,发现她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有些疑惑她为何不进去。
凤九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便暗示忠叔借一步讲话。
忠叔点头,两个人来到了轩辕阁院内的亭子中。
凤九一落座,犹豫了下,才神色复杂的看着忠叔,关切的问道:“相爷……还好么。”
忠叔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公子和相爷……哎,真是一对冤家父子。”
凤九默了下,缓缓垂下眼帘,一双手放在桌上,紧紧交握住,低声喃喃:“都是我的错。”
忠叔惊讶的看了她
眼,叹息:“你不必自责,此事倒不是因你而起,而是右相的那位千金。”
“孟若云?”她抬眸,目光闪烁。
“是。“忠叔点点头,继续道:“前几日,右相府的丫鬟翡翠倒是给公子爷送了一封信,之后公子爷便去找了左相大人。”
“具体是为何?”
忠叔皱眉:“公子要去断肠崖,为右相千金寻找一味药材,据说那位千金这几日身体不好,越见消瘦,公子心疼,便急着出府前去断肠崖,左相不允,二人便争执起来。”
“……”凤九沉默了。
什么身体不好?
只怕是知道了公子要跟她年后成亲的消息,才会急于做些什么吧。
孟若云着急,轩辕绝才会心疼。
凤九心中不禁自嘲,公子心中另有所爱,她这样执着,情何以堪?
也许,他说的没错,她应该离开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