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不敢当,今日有些事情,确实要弄明白的。”
“满堂红的账本出了不少纰漏,究其原因,我满堂红的掌柜来说,一切都是因为将账本交与先生你看过之后,方才出现了纰漏亏空。”乔意柔淡淡的阐述事实,暂不去看那总账房先生面上的脸色。
他倒是不慌,即便乔意柔这么说,他自有一套说辞应对:“此言差矣,小姐不知道的是,在您接管满堂红之前,那账本就一直是亏空的,而且因为盈利不多。所以之前的账本次次交上来。都与前些现状相差无几,没道理就过了这么个两三月,忽然就盈利了那许多。”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满堂红的生意很好,还是不相信乔意柔有让满堂红东山再起的能力。
老夫人听到这里微微蹙眉,她虽然身在后宅,但是偶尔问起乔意柔,她总是说,满堂红的生意还不错,勉勉强强。那本来是谦虚的说辞,这时候被总账房先生提出来,就连老夫人,也不禁有了几分疑问。
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乔意柔了,不管如何,就算平日里乔意柔那么说是在逞强,老夫人还是觉得凭乔意柔的聪明,经营
的酒楼生意再不会差到哪里去。
果然,乔意柔立即否定了:“先生既然没有见过我满堂红客满为患的样子,竟然可以理直气壮的在此贬低?那账本……被人动过手脚,对比其他铺子,先生倒是毫不客气。莫不是认准了满堂红的生意依旧惨淡,毫无盈利,觉得满堂红的掌柜也做了假账,所以先生才毫无顾忌的篡改了满堂红的账本吧。”
满堂红前一个月还有亏空不假,但是随着后来生意越来越好,第二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将之前的亏空补齐了,第三个月甚至已经达到了以往盈利的最高点。
亏空,自然是不可能!因为乔国公府的规矩是对过账后才上交银子,而账本发下来之后,再不会有掌柜的去翻旧账,所以那总账房先生直截了当判定了满堂红酒楼亏空,若不是掌柜的对之前的账本还是不放心,找到乔意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指不定那笔银子还要被谁吞了呢。
那总账房先生显然是不服的,他素日里做假账,可谓是滴水不漏,就算有些小瑕疵,料定了那些掌柜对自己的信任,所以更加肆无忌惮。
“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谁
人不知满堂红一直生意不佳,仅凭小姐一人,让满堂红在短短三月之内东山再起,日进斗金,恐怕不太可能吧。”
“既然没有亲眼见到,你又怎知不可能?恕我直言,这乔国公府由你来做总账房先生,实属草率了。”这话直接否定了他的本事,顺便也否定了长媳看人的眼光。
这时候却管不了那么多,因为这总账房先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若是长媳也一直被这样的人蒙在鼓里,那才糟糕。
在他还没有说出下一句辩解的话之前,乔意柔却道:“你也不必太快否认,这些账本都是真的,虽然你小心的做了手脚,但是所有铺子的账本都是经过你的手中。单独看来,只是小小的纰漏,但是汇总来看,漏洞可不小。
凭这些漏洞,恐怕你贪污的银子也不少了吧!”
长媳已然震惊了,她唤乔意柔过来,不过就是为了多一个证人罢了,她相信总账房先生是无辜的,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外面雪越下越大了,总账房先生坐在椅子上,却比跪着时还要冷。他不知道乔意柔为何就变得这般精明,那满堂红的生意,他确实有所
耳闻,但是当满堂红的账本送来时,他还是大吃一惊了。
怎么会……才三个月,满堂红酒楼反倒成了盈利最高的?
他知道满堂红现在是乔意柔在经营着,既然是一个小姐,又怎会知道怎么做生意,当机立断的认为满堂红的账本有假,而且不经查证,直接做了假账,判定亏空。
终于还是逃不过乔意柔的眼睛,此时根本不需要再次求证了,乔意柔一席话落,他面上的神情说明一切。
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栽了,想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假账,一直小心翼翼,可是这次就因为动了满堂红的账本,便被乔意柔一举挖了老底。
“你……你竟然敢!枉费国公府对你的信任!”受到打击最大的除了总账房先生,其次便是长媳了。本以为总账房先生一身清白,自是无所畏惧,反而借着这次机会,在老夫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现在因为乔意柔的无情揭露,长媳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纵然心里不是滋味,面上还是要小心的赔罪:“真是对不起了,柔丫头,我也着实没有想到,这总账房先生竟然敢做假账,他虽然是我娘家的人,犯了
这样的错,也是要受罚的。当着众人的面,我身为乔国公府的的当家主母,首要就撤了他的职务。”
话已经说出来,那定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乔意柔并不担心长媳在背地里包庇,毕竟身为当家主母,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呢。
乔意柔神情淡淡,对于长媳充满诚意的道歉,她只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