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乔意柔笑的那一刻,阿飞的心脏忽而剧烈收缩了一下,他知道这是动心的感觉。即便如此,阿飞还是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和乔意柔的距离,云泥之别。自己就是地上的泥,这一辈子,都无法触及天上的云。
也怕自己将那洁白的云玷污了,如此,只要仰望着就好了,远远地望着然后藏起那卑微的痴想。
“阿飞,我们去一趟绸缎铺子吧。”
“诶?东家想要做衣服吗?”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乔意柔却是笑了:“是的,做衣服。”
又是阿飞带路,乔意柔并非不知,只是她终归对这条街没有那么熟。乔国公府的生意做得还算好了,这个时候,绸缎铺子里来做衣服或是买布的人不少。
当乔意柔踏进去的时候,绸缎铺里掌柜的正低头算账,其他的伙计在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一时没有人注意到乔意柔他们的到来。乔意柔也没有提醒他们的打算,兀自在铺子里看起了布,因为是绸缎铺子,和一般的布庄有所不同。这里面卖的布多是绸缎,比一般的粗布要贵上许多,阿飞以为乔意柔是给她自己做,便没有
觉得如何。
直到乔意柔问他:“阿飞,你过来你看这布用来做跑堂伙计的衣服如何?”
她拿在手中给他看的是一块暗青色布料,看上去十分光滑,颜色不是很亮,但是精神。最重要的是,那布料的价格……
“东家,这可使不得,跑堂伙计不过就是普通的平民,如何穿得起这种贵重的衣服啊!”阿飞这时候感到有些惶恐了,他没有想过乔意柔竟然会有这样的念头。
乔意柔却以为阿飞在担心布料价格的事情,于是她说道:“这是我初次作为酒楼的东家,这些衣服的钱由我来付。”
“可是,只是一个区区的跑堂伙计便要穿这么贵重的衣服,传出去了可能会叫人笑话了。”阿飞的眼神表情中全是担忧忐忑,他认为跑堂伙计就该有跑堂伙计的样子,绝对不能在表面做功夫。
“何必这么想,满堂红的每一个跑堂伙计都代表了酒楼的门面,让你们穿的好些并没有什么,这反而会让别人对满堂红刮目相看。更何况,这布料不贵,做出来的也并非是过分华丽的衣裳,只要想好了款式,便能在同行里面出类拔萃,却不会夺了
客人的风头。”乔意柔耐心的解释道,彼时她的目光已经移到令一块布料上。
阿飞无法反驳了,他觉得乔意柔说的有理,只是他不好意思收下这样的礼物而已。
“因为是满堂红,那么必然不可少了红色,这些红色的布料,不若裁剪回去,做桌布如何?”乔意柔一本正经的询问着身旁阿飞的意见。早知把素娘带出来了,女人的话,对于布料的抉择,总会有些经验的。
但是身边只有阿飞,回头去征询他的意见,果然又见到他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这……这怎么可以,用绸缎做桌布,未免过于奢华了……”他知道乔意柔有钱,但是他平日里节俭惯了,更何况乔意柔现在所做的,都是一般人没有尝试过的。
谁知乔意柔忽然笑的肆意,道:“这没什么不好的,满堂红若是要有些特色,那便在布置上下功夫吧。今后我满堂红的饭菜要比醉仙楼贵……”
阿飞自是不清楚乔意柔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一看到乔意柔这自信满满的笑,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要在旁边看着,然后打下手就好了……就已经很满
足了。
片刻之后,乔意柔已经看好了几种款式的布料,她准备回去之后让人测量好桌子的大小,再来裁剪合适尺寸的布,那些伙计们的衣服也一样。
已经准备回去,这时候绸缎铺子掌柜算好账,抬起头来,一撇眼,便看见了乔意柔。那掌柜的是个人近中年的妇人,昨日乔意柔过来时,还曾同她说了两句话。
因为都是女子,所以绸缎铺掌柜打量乔意柔面容时便没有什么顾忌,也因为这样,她将乔意柔的面容记得清楚。只一眼,她认出了乔意柔。
“东家……你怎么来了?可是要选布?”掌柜的特意走近了乔意柔,这才小声招呼着。
乔意柔没想到自己的到来惊动了掌柜的,于是她笑着说:“我只是过来看一看,选些布料,为酒楼里的伙计做些衣服。你且去忙吧,我这里已经结束了。”
一句话便打回了掌柜所有的殷勤,乔意柔确实没有想过要从掌柜这里找便利。钱,她有,这里虽然是乔国公府名下的产业,但是乔意柔知道,现在唯一属于自己管制的产业就只有满堂红而已。
若是要买绸缎之类的,即便是
在自家的铺子,她也绝不会少付一分钱。
乔意柔的作风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了,因此当她回到满堂红后,当即让掌柜的去将所有人的身高体重采集起来,再写在一张纸上。得知乔意柔要给满堂红的伙计做衣服,他们多多少少有些受宠若惊的,伙计在外面迎客,有件体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