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地想起和这名战士的对话。
她叫展金秋,在立秋那天出生在江南,今年三十二岁,十八岁调来广州基地,军职少校。
她喜欢编织,她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姐姐。她给姐姐织过围巾。
她喜欢打篮球,喜欢运动。不住在宿舍,和她姐姐一起住在公寓里。
她喜欢甜品,喜欢武术,喜欢刀剑冷兵器。
她说如果变成了丧尸,一定要杀了她。
“但不能由你。”
“为什么?”花蕾记得她这么问。
“因为你不会把我当丧尸看的。”
她说。
杀丧尸没有心理负担,但杀“人”有,杀同胞有,杀这么一个与自己相像,这么具体,这么鲜活的“人”,有负担。
负担重到甚至能把她压垮。
划开皮肉的声音,一切言语都模模糊糊,只有“杀死展金秋”的声音是那样清晰。
花蕾睁着眼睛,感到耳鸣声盖过了一切。
清脆的响声。
是晶核接触玻璃器皿的声音。
那枚晶核还没有完全成型,残缺不全,如同展金秋那本该圆满的人生。
她叫展金秋,出生在立秋的江南,今年三十二岁,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姐姐
花蕾双眼模糊,滚烫的泪珠就这么一滴滴落了下来,划过已经没有知觉的,化为石头的面庞。
嘀嗒。嘀嗒。
无声哭泣。
展金秋没办法迎来下一个金秋了。
她默默地发动异能,复原自己的灰化。
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
还有机会去救下别人。
只是为什么眼泪无法止歇。
“我很理解你”
梁铭脱了手术服,对着花蕾犹豫道。
“但是这是难以避免的我只能说习惯就好。”
花蕾扯出一个微笑,声音显得那么冷酷而平淡。
“谢谢。我有一个猜测。我需要你来确认这个方案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