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神医性情古怪,你别介意。”
顾清歌一边走一边道:“没关系。”
她现在一心想要救下顾清宵,暂时管不了别的。
他们的运气不错,拿了东西后,南齐那边暂时停止了追击。
趁着这短暂的空档,秦楚溢带着顾清歌躲在一个背风的山包之下,帮着升起了炉子。
而顾清歌则在脑海中跟狻猊确定一些事,随后她的手中出现了一个瓷瓶。
“阿逸,一会儿你将这个东西拿给钟神医,掺在他配置的药膏中使用,只需要涂抹一点点,对灼伤有奇效。”
顾清歌细细的交代了使用方法后,提着裙摆就准备往外冲。
“等等,你现在还不能出去。”秦楚溢拦在她面前。
顾清歌焦急道:“可是清宵他……”
“他暂时不会有事,可如果你这时候出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秦楚溢摇头,坚定的挡在她面前。
别人的死活他可以不在意,可凡是威胁到她的事,他都绝不会放着不管。
顾清歌无奈,只得耐着性子等着。
她明白秦楚溢的顾虑,心里对他的信任和关心也很感动,可是她真的很担心顾清宵。
好不容易熬到时间差不多了,秦楚溢将东西收拾妥当
,跟顾清歌一起走了出去。
顾清歌心急如焚,到了伤兵休息的地方后,直接走到顾清宵身边,将准备好的药泥涂抹在他的身上。
刚涂抹到手臂,一直大手伸了过来,秦楚溢的声音响在头顶:“我来吧。”
顾清歌的手一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她则静静的待在一旁。
顾清宵是大男孩了,她虽然是堂姐,虽然此时情形特殊,可她能避嫌还是该避嫌。
秦楚溢将顾清宵露在外面的部分抹上药后,示意顾清歌去远处等候。
顾清歌没有异议,后腰有些酸胀,一只手无意识的撑着后腰慢慢往远处走。
只要上了她给的药,顾清宵就不会有事。
因为这药是神泉水稀释过后掺到药泥里面去的,那些药泥其实都是障眼法,只是为了避免有人怀疑。
狻猊的原话是:“神泉水洗筋伐髓,同时也会让肌体新生,不过普通人承受不住,你稀释一下再给他们用吧!”
因此顾清歌拿出来的就已经是稀释过后的了,再放进钟神医调配的药当中,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用。
当然,顾清宵用的这一份是她让狻猊配的,比其他人的自然要好,至少以后身上肯定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不过这时候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钟神医将秦楚溢给的东西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只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并没有其他药味。
他不由得哼道:“果然是糊弄人的,现在的年轻人啊!”
在他看来,顾清歌这个太子妃就是故意想在这些伤兵面前表现她的仁慈良善,这才不知怎么弄出个这东西来骗人。
依着他的想法,这东西他是不会用的,可看到秦楚溢在那边专心致志的为那位据说是太子妃的堂弟的士兵上药,他又忍不住有点怀疑,这东西真有用?
纠结了片刻,钟神医最终还是将瓷瓶里的东西倒进了他自己调配的药膏里。
算了算了,反正治不好人又不是他的问题。
就让这位新上任的太子妃好好看清楚,医术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事,一个弄不好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
这厢都在抓紧时间上药,最先抹上药的顾清宵却已经清醒了一瞬,看到秦楚溢的刹那还有些恍惚:“逸哥?我……”
“醒了?别乱动,你伤得很重,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秦楚溢连忙打断他。
顾清歌的药还真是好用,刚抹完人就醒了。
顾清宵来不及多想,他的眼皮很沉,身上清
清凉凉的很舒服,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就又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周围陆续有人惊呼出声。
“我感觉不那么疼了!”
“我也是我也是,而且身上也觉得轻松了很多。”
这都是伤得比较轻的,那些伤得严重的,只是脸上表情变得没那么痛苦了。
钟神医睁大眼,有点不敢置信,一个一个病患看过去,心下却有些沉甸甸的。
那位太子妃给的东西真的有用?
毕竟他配的这些药并没变,先前这些人用过之后可不是这个反应。
钟神医看着不远处背对着这里,站在一处山坡上的顾清歌,眼里闪过一抹意外的情绪。
顾清歌正在眺望距离大秦军队不到两公里的南齐军队。
此时已经是夜里亥时,双方都燃着许多火把,顾清歌能看到很多光点在移动。
他们的人不多,其中还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