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宾那边自然也听到了动静,晋安侯沉着脸领着一群人也过来了。
杜氏的话掷地有声,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曹悦眼里闪着怒火,瞪着那女子:“歌表妹就是我姑姑的女儿,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曹俊站在晋安侯身后,拧着眉冷着脸道:“这人也不知收了谁的好处,竟然在母亲生辰这日来捣乱。”
很显然,大房一脉都是站在顾清歌这边的。
伍氏见状,略带讥讽的张口道:“谁不知道这丫头是大哥引进府的啊!”
言下之意便是大房的人说不定本来就跟顾清歌是一伙的。
晋安侯冷冷的盯了伍氏一眼,伍氏讪讪的闭了嘴。
二老爷曹康见伍氏受挫,连忙出来充当老好人:“咱们先听听看母亲怎么说,毕竟当时一力要认回他们的是母亲。”
他这话明着是让杜氏解释清楚,暗地里却是意味不明的引着众人去想大房和老太太合谋。
这一招比伍氏明着说出来又要高明一分。
杜氏环顾一圈,呵呵冷笑:“好啊,老身这些年对你们疏于管教,以至于你们一个个的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自认对几个庶子不错,从未可待磋磨过他们,可现在
老二一家竟然当众质疑歌丫头他们的身份,这根本就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脸啊!
五房的柳氏见杜氏气着了,连忙出言劝道:“母亲息怒,今天这事既然说到了这里,您干脆就让某些人知道您为何会认定清歌他们姐弟,也免得他们日后再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顾清歌姐弟认回到侯府这件事,可以说是杜氏和晋安侯一力促成的,除了长相这个最明显的特征外,他们并未将真正的原因告诉其余四房的人。
因此柳氏等人虽然没怎么怀疑顾清歌他们的身份,可心中也是存着疑虑的。
杜氏闻言,目光愤怒又厌恶的盯着那女子道:“我们杜家的女儿,只要是嫡出,身上都有特殊的胎记,这件事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歌丫头和小荷是你的孩子,那你告诉老婆子,他们身上都有什么特殊的胎记?”
那女子脸色一变,心中慌乱了起来。
找她来办事的人没说过这一茬啊!
老太太此言一出,众人也回过神来,纷纷议论开来。
“这世上人有相似却没有血缘关系的事也不是没有,可是如果连遗传的胎记都一样的话,那就不是巧合了吧?”
“这戏子口
口声声说的都是长相,而且拿出来的画作也是画的容貌,我看她根本就是来找茬的。”
“没错,老夫人是多精明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认错自己的外孙?”
“……”
伍氏一家的脸色在老太太说出这番话后立刻就变了,两人神色变幻不定,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伍氏又开口了:“母亲,我们知道您喜欢他们姐弟,可是您也不能为了他们就随口说这样的话吧?媳妇斗胆,敢问母亲说的胎记是什么?”
她敢这样问,就是仗着杜氏不可能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让这么多人看见顾清歌和小荷身上的胎记,女子名节大如天,如果今日这事传了出去,那顾清歌以后也别想嫁人了。
晋安侯曹廉忽然出声道:“本侯以祖宗基业担保,清歌他们的确是本侯的亲外甥。”
老二家的太久没有敲打,看来是时候管一管了。
杜氏咬牙切齿的怒斥:“老—二媳妇,闭上你那张臭嘴!”
有了晋安侯的保证,众人心中的疑虑再去了一分,只是心中还是想着杜氏嘴里说的胎记是什么,毕竟眼见为实。
顾清歌见老太太被气得不轻,连忙安抚道:“外祖母,这件事还是要说清
楚的好,您的顾虑我都明白,不过咱们可以想办法解决。”
童家的来信中详细告知了曹莲儿身上的特征,包括哪里有黑痣或者红痣,顾清歌在进府的第一日便将那封信交给了老太太,也因此老太太更加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只是这件事只有老太太和晋安侯知晓,外人并不得知,这才引出了今日这场戏。
杜氏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你挑几位夫人带着歌丫头和那个女人去屋里查验,请几位夫人作证。”
“外祖母,你们说的胎记是这个吗?”清荷清脆的同音清楚的响在众人耳边,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这一看,众人皆惊奇不已,只见小小的女孩高举着右臂,宽大的衣袖滑落,在她的右臂之上,一朵睡莲静静的躺在她的手臂上。
顾清歌目光一凝,右拳紧握,左手将清荷的胳膊放下,眼神深邃探不见底,轻声道:“小荷乖,大人说话你不用插嘴。”
清荷今年已经七岁了,懵懵懂懂的有了男女意识,碍于这个时代严苛的礼教制度,顾清歌平日也教导她不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