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你找我有事?”顾清歌张口问道。
宫氏啼笑皆非的看着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一时没转过弯来?”
顾清歌茫然的眨眨眼,什么情况?
宫氏见状,有些无奈的拉过她的手:“你啊,今天下午是不是一直在云记?”
顾清歌点头。
“是不是跟云公子在一起?”
顾清歌再点头:“他跟我说万商大会的事……”
宫氏却不听她的解释,继续问道:“阿逸去找你的时候,你们是不是正说得兴起?”
她的话都问到这个份上了,顾清歌总算反应了过来,恍然道:“四婶是说,阿逸今晚的反常是因为吃醋?”
“傻丫头,你可算是明白过来了。”宫氏摇头轻笑。
这些年来她跟顾有礼感情深厚,从未红过脸,可也遇上过几回他吃醋的时候,刚刚一看阿逸的神色,她就猜到了几分。
顾清歌有些哭笑不得,她刚才的确没想到这上头来,往日里阿逸如果不喜欢她跟谁待在一起,都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从未像今日这般表现。
“你跟阿逸与普通夫妻不同,我看得出来,他心里在乎你。云公子又是那般风光霁月的人物,虽说阿逸长得不比云公子差,可他
目前无亲无故的,心底恐怕难免有些不安。”
宫氏说得隐晦,顾清歌却是立刻就明白了。
她和阿逸名义上是夫妻,可两人一直分房睡。她默认阿逸偶尔的亲密举动,但依然没有要跟他做一对寻常夫妻的打算。
“四婶,我明白了。”顾清歌知道宫氏这是关心他们,也对亏了她的提点,她才能尽快知道阿逸今晚为何表现异常。
从宫氏屋里出来,顾清歌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去找秦楚溢。
她心底清楚,她对他不是没有感情的,可因着前世的某些原因,她很难彻底对一个异性打开心扉。
如果她现在去找他,那么接下来呢?既然不能现在给他确切的答案,那还是保持现状的的好。
……
顾清歌本以为阿逸会闹几天别扭,然而并没有,第二日他又神色如常的出现在她面前,清俊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对她说话的语气一如往常。
既然他没有说什么,顾清歌也就乐得装糊涂,只是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跟异性碰面的时候尽量不要一个人。
秦楚溢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如果他因为吃醋生气而对顾清歌冷淡了,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姓云的?他才没那么
傻。
云墨昨日已经说过会帮一品鲜弄到万商大会的参展资格,顾清歌这边也就开始着手准备参加万商大会的事情。
只是她刚准备让人将邱大厨从县城叫回来,王氏就气势汹汹的闹上门来了。
说起这件事,还要从当日顾清歌拒绝接受顾清浩的“好意”之后说起。
那日秦楚溢装作不经意的提起朝廷要整治土地挂靠的事,顾清浩匆匆离开,本想将那些挂靠在他名下的土地给人退回去,可回去后一想又觉得不甘心。
顾清浩此人,有着老顾家人的通病,见钱眼开几乎刻在了骨子里。只是他懂得克制自己的本性,经过去京城赶考这么一回后,更是学会了将自己的真实情绪全部掩藏在温文的外表之后。
此次中举归来,看过京城繁华的他就将脑筋动在了怎么体面的赚钱之上。
在回家途中,他亲眼见到同一届的举人路过熟识的乡绅家时被人热情款待,同时也发现了一个赚钱的新途径。
朝廷虽然明面上禁止土地挂靠行为,可下面的人阳奉阴违,上面也有许多人的利益受此牵连,因此负责此事的户部官员历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真的在这件事上较真。
这种行为也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惯例。
不过,敢这样做的其实也都留有后手,要么是家中有硬实的后台撑腰,要么便是与有功名那人牵扯颇深,就算查到了也没什么大碍。
可顾清浩被钱财迷了眼,见过那么一回后,在回到青州地界开始,就有意无意的绕去各个他那些同窗的家中,有意无意的提了那么一嘴。
此次清河县境内中举的人数总共只有三人,顾清浩的大部分同窗都还是白身,眼见他如今有了身份,又隐晦的提了这样的要求,那些有心结交他的,也就顺了他的心意。
这一路过来,顾清浩手中的钱财迅速增多,回到清流村时,手里已经有了几百两银子,并一些别人送他的值钱的贺礼。
但是现在顾清歌夫妇两人一唱一和的,将他从一品鲜吓了回来,想到那些钱财,顾清浩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狠下心将土地退还回去。
王氏等人都是知道他如今是靠着什么发财的,得知顾清歌居然不愿意将手里的土地挂靠在顾清浩名下后,一家人都气炸了。
“这怎么可以?她一个黄毛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