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亲事自幼就定下了,姜晚霜与赵诗允一直关系亲厚,谁能想到半道会杀出个程咬金来?她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
陈氏得知姜晚霜不是国公府的血脉之后,对她也不大瞧得上了,觉得她也配不上自家儿子。
但是,有了姜晚棠做对比,陈氏倒也能勉强接受姜晚霜,那位毕竟有美名在外,想来也有掌家之能,不会把侯府弄得这般乌烟瘴气。
至少,在这件事上,她定不会像姜晚棠这般蠢!
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就不故意给她设这个局了,现在倒好,害得侯府白白损失这么多银子!
那些人就是贪得无厌,厚颜无耻的小人,每每他们都仗着身份行事,这一回他们在姜氏手里尝到了甜头,日后指不定又要怎么狮子大开口呢!
赵诗允这时道:“母亲,这笔银子是她做主出的,那咱们就让她拿自己的嫁妆补上。不仅如此,这一次她开了这个先例,把那些人的胃口养大了,那今后那群人都交给她来应付!”
她不是国公府的嫡女,嫁妆丰厚吗?那就让她一直用自己的嫁妆养着那群人吧!他们早就想把那群人甩掉了,现在刚好能让姜晚棠来当这个冤大头,以后侯府还能少一笔开支呢!
而且这件事本就是她搞出来的,理应由她来善后。
赵诗允早就惦记着姜晚棠的嫁妆。
她记得当初姜晚棠嫁进来的时候陪嫁了几十台嫁妆,清点时她看到了不少金灿灿的首饰,那些都是她没见过的漂亮样式!
她倒是使了手段让姜晚棠主动拿了好几样首饰来讨好她,但这哪儿够?姜晚棠既然已经嫁入侯府,那就是侯府的人,她的嫁妆就应该全都归侯府所有!归她所有!
这般想着,赵诗允眼里便迸射出贪婪的光。
赵诗允的话提醒了陈氏,没错,如此便能挽回侯府的损失,也能趁势甩掉那群吸血虫。若不然,姜晚棠把自己的嫁妆交出来也行,她也能勉强揭过此事。
陈氏便沉着脸,先发制人,“姜氏,这桩祸事是你闯下,自然该由你来弥补。你方才也说了,无规矩不成方圆,不管是下人还是主子,犯了错处都应受到惩戒。你现在便去把你的嫁妆单子和库房钥匙拿来!”
赵诗允一脸快意。
敢说她身上有骚臭味,就得付出代价!
姜晚棠听了这话,都要气笑了。
当着自己的面,她们母女俩就开始谋划起她的嫁妆来?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啊。
她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母亲,你是要直接强夺我的嫁妆吗?”
强夺两个字太过刺耳,陈氏觉得有点难堪。
“放肆!我是什么身份,会贪图你那点子嫁妆?概因你自作主张,侯府损失了这么一大笔银子,难道你不该补偿?你除了嫁妆,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补偿的?”
赵诗允附和,“就是!母亲是为了侯府的大局着想,真以为我们稀罕你的那点嫁妆呢!”
她们嘴上说得大义凛然,好似一切都是姜晚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对母女脸皮之厚,再次叫姜晚棠叹为观止。
“可是,这件事我并没有做错,又何须补偿?”
赵诗允的唾沫星子险些喷到了姜晚棠的脸上,“你无缘无故把侯府的九千两银子花在那群老不死身上,还敢说你没错?”
她又转向陈氏,“母亲,事到如今她还不承认自己的错处,简直是冥顽不灵,无药可救!我们也不要跟她废话了,直接把她禁足,叫她好好反省反省!”
陈氏眼底一片冷色。
“来人!把她……”
陈氏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了方嬷嬷焦急的声音。
“夫人,误会,都是误会啊!”
方嬷嬷气喘吁吁地进了正厅,脸上有一层薄汗。
“夫人,奴婢已经把事情打探清楚了,这件事的确是个误会,少夫人行事并无错处。”
陈氏闻言,狠狠地蹙起了眉。
赵诗允完全不信,“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自己都承认此事,怎会是误会?你莫不是也收了她的好处,这才在我娘面前睁眼说瞎话?”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方嬷嬷当即诚惶诚恐的跪下,“奴婢对夫人忠心耿耿,怎会做那背主之事?奴婢是断不敢在夫人面前说半句假话的啊!”
陈氏知道方嬷嬷不会背叛自己,她见姜晚棠至始至终都泰然自若的模样,心中没来由地又一突。
赵诗允却半点都没意识到不对,她冷冷道:“那你倒是说一说,我们究竟哪里误会了她?若你说不出一个让我们信服的理由,那就唯你是问!”
方嬷嬷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那笔银子的确出自中公没错,但,真正下令支取的却不是少夫人,而是侯爷啊!”
“什么?!”
陈氏和赵诗允同时惊呼,皆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