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棠突然露的这一手,反倒叫祖孙二人大为震撼。
尤其是李明远,他心中既惊讶又佩服,少夫人能随口对他出这番考题,说明她的医术远比她所表现出来的更加深厚。
有什么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但那太快了,他一时没能抓住。
老李头就没想那么多了,他起初的震惊之后就很快接受了,好似姜晚棠再厉害都是理所当然之事。
反倒对自己孙儿的表现一脸骄傲,“少夫人,我没有骗你吧,我这孙儿可聪明了!”
姜晚棠点头承认,“令孙的确有从医的天赋。”
听到姜晚棠的夸赞,老李头与有荣焉,但很快眼神就又黯淡下去。
“他就吃亏在这副身体上,若他有一副好身体,再去好好学医,现在只怕都能在外面坐堂问诊了。”
好在,现在一切都有了转机。
他有些急切地开口询问,“少夫人,不知那位神医现在何处?是否方便为远儿诊治?若他现在方便,我们立马赶过去!”
姜晚棠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这不是亲自来了吗?”
老李头还没反应过来,李明远却是忽而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终于找回了方才在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原来,少夫人就是那位神医!
他早该想到的,她能对那些考题信手拈来,可见医术之高明。
思及此,心中的不可置信就全都变成了崇敬与佩服。
老李头也回过神来,震惊的看着姜晚棠。
“少夫人,您,您就是那位神医?”
姜晚棠直接点头承认。
她要给李明远治病,那她的身份就瞒不了他们。
见过李明远后,她对他也有了别的想法和安排,现在不说,到时候也要说,区别不大。
老李头很快反应过来,昨日少夫人没有直接言明自己的身份,必定是有所顾忌!
他两眼精光地看着她,“少夫人,您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难怪她能直接拿出一颗对症远儿病情的药!
姜晚棠淡笑,“我也是在乡下生活之时,机缘巧合之下拜了一位老大夫,习得一身医术罢了。
算不得所谓的神医,昨日不过是为了让您老人家相信,才夸口了一番。
先前治愈过喘喝之症之人,其实是我师父。但你们放心,此症我也能治。”
老李头连连点头,“放心,放心,对少夫人,我们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不知不觉之间,他对姜晚棠已经生出了绝对的信任感,这让他自己都感到十分意外。
姜晚棠又语气郑重地开口,“这件事是我的秘密,我不想让旁人知晓,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密。”
祖孙二人俱是认真点头保证,“少夫人放心,我们定不会往外说半个字。”
姜晚棠也并不担心他们会出卖自己,毕竟李明远还要依靠她来治病。
跟祖孙二人交了底,姜晚棠便不再耽搁,直入正题。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号一号脉。”
前世行医的经验使然,她不似寻常闺阁女子那般在乎男女大防。
在她眼里,只有病人和康健之人之分,而没有男女之别。
给男子诊脉这样的事于她而言,再正常不过。
若是过于拘泥男女大防,那这大夫,她也不必当了。
而李明远对姜晚棠,则是满腔的佩服与敬意,半点亵渎之心都不敢有。
闻言赶忙把手伸出来,姿态很是恭敬。
姜晚棠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大家都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
足足号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姜晚棠才收回了手。
她缓声开口,“你的病症特点呈发作性,发无定时,以夜间较多见。发时喉间痰鸣有声,呼吸困难,不能平卧,且痰粘量少,咯吐不利。
而你的病程日久,反复发作,导致身体虚弱。最近几次,在大发作时甚至持续难平,且面色苍白,唇甲青紫,额汗淋漓,或伴有寒热。”1
李明远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
自己的症状,与姜晚棠所言完全吻合!
以前每次发作都突然,但缓解亦迅速,可最近,他的病症明显加重了,每次发作的强度也大了许多,每发作一次,都要经历一场难以形容的痛苦,就好似随时都会窒息过去。
老李头听得心头又是一阵心疼不已,“那,那能治好吗?”
姜晚棠语气笃定地道:“当然能。”
听到这个回答,祖孙俩眼里都瞬间迸射出亮光来。
“此症为经常性发作的病症,应秉持‘发时治标,平时治本’的原则。发时攻邪治标,去痰利气……平时应扶正治本,阳气虚者应予温补,阴虚者则予滋养……总而言之,温肺散寒,化痰平喘,此为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