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嘱咐自己要一切小心的师父,此刻却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阮棠的心被紧揪起,她缓缓坐在路政云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沙哑颤抖地叫他。
“师父。”
到底是谁把他害得那么惨?
“师父你放心,我会努力变得更强大,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有事。”
阮棠忽然感觉到掌心的手指动了动。
她兴奋地看过去,声音忍不住激动:“师父!师父你听得见是不是?”
掌心的手指懂得更用力了些。
“师父你放心,我和祁少焱达成了合作,他会帮我查明真相,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呼吸机里忽然蒙起了层层雾气,阮棠急急起身:“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去给你叫医生来!”
说着,阮棠刚转身,就感觉到手指被人忽然握住。
阮棠回头,正看见路政云艰难地睁开眼睛。
呼吸面罩里雾气更重,似乎想要说什么话。
“师父!”
阮棠慌忙附身过去,耳朵靠在路政云的枕边。
“你想说什么,师父。”
路政云的声音微弱,断断续续,阮棠听得非常艰难。
“不……不要去……争红宝石……”
听到这句话,阮棠心里酸涩难当。
师父已经病成这样,还在担心她的安危。
“师父,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涉险。”
叶启芳的手段她见过,毫无人性可言。
路政云又在艰难地开口,阮棠忙凑过去听。
“家……书房……保险柜……密码……”
阮棠跟着重复,眼里有些疑惑:“家?是你家里吗?”
路政云眨眨眼,算是肯定。
保险柜……
“师父,你要给我什么东西吗?”阮棠心里有些焦急:“师父你慢慢说,不着急,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路政云在这种情况下,强撑着醒过来也要告诉她的话,一定非常紧急且重要。
“密码,你的……生日……”
阮棠忍不住有些哽咽。
“密码是,我的生日?”
路政云居然知道她的生日!阮棠心里的情绪再也绷不住,险些就要哭出来。
这世上,真正知道她生日的人只有她妈妈。
路政云既然也知道,只能是妈妈告诉他的。
看来妈妈是真的很信任路政云,才会如此毫无保留。
“师父,我会去看的。”阮棠沙哑着嗓音答应下来:“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好好……好好……”最后几句,路政云说得越发艰难:“好好……活着……”
说罢,他又昏了过去。
阮棠慌忙叫来了医生,给师父全面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没事,只是身体太虚弱,这才放下心来。
阮棠把路政云口袋里家里的钥匙拿出来。
她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正好碰到方泽的车子,他看见阮棠苍白的脸色,不免有些担忧。
“阮棠小姐!”
方泽慌忙从车上下来,走到阮棠面前:“您还好吗?”
“我没事。”阮棠笑笑,唇瓣没有一丝血色。
经过一晚上的起伏,她此刻确实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阮棠小姐,我送您回家吧。”
阮棠没有回答,而是抬眸问方泽。
“是祁少焱让你来保护师父的吗?”
方泽点点头。
“那你快进去吧,师父身边不能没人。”
“可是你……”方泽有些不放心。
“我没事。”阮棠揉了揉眼睛:“就是一夜没睡,有些累了。”
“好吧。”
方泽也没有多劝,只是帮着阮棠打了辆车,看着她离开,才匆匆给祁少焱打电话。
“少爷,我刚才看到阮棠小姐了。”方泽有些担忧地开口:“她看上去脸色很差。”
祁少焱沉眸。
他把沈清雅送到酒店,就直接回公司处理事情,这好几个小时过去,阮棠一直没回家,待在医院陪路政云?
如果只是陪床,她的脸色不至于那么差。
“跟着她。”祁少焱一边吩咐方泽,一边起身:“看看她去哪儿。”
“是,少爷。”
阮棠打车去了路政云家里,实在是太困了,阮棠一上车就睡着了。
直到司机叫她,她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这是阮棠第一次来师父家里,她很诧异,师父明明已经是功成名就的前辈,他住的房子,却朴素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