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大脑一片空白,根本顾不得自己此刻的身份,是祁少焱的特助。
她飞快地冲上台,整个人心急如焚,看着路政云苍白的脸色,唇瓣发黑,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师……”阮棠差点因为情绪失控,不小心真情流露,但她声音还没完全发出来,就被祁少焱低沉的嗓音压了过去:“小白!”
他呵斥她,又一把将她拉起来。
不过片刻的工夫,她眼眶整个都红了。那种无助又恐惧的模样,让祁少焱抓着她的手腕,忍不住有些发颤。
这个样子祁少焱见过,他们结婚的那几年,他有次意外受伤,她就是这样的神色。
离婚后,他再也没见过。
祁少焱忽然觉得心口发紧,闷得难受。
“师父……”阮棠怔怔地看着路政云的方向,心里像是被一块塑料布蒙着,氧气被排空,只剩下窒息的疼痛感。
她才刚从心底真正认下这个师父,她才刚明白他对自己的期望,照顾,他对妈妈的怀念……
他就像一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即便很少出现在她眼前,却一直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
想到这里,阮棠更是难受。她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看到路政云被放到担架上时,嘴角的白沫还带着血迹,整个人都没有意识,脸色更是苍白到诡异的程度。
阮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没听说师父有什么慢性病啊,怎么会忽然口吐白沫,还吐血?”
围着救护车的人太多了,保安扯着嗓子让大家后退。
“不要围车!记者不要拍摄!让救护车离开!谢谢大家的配合!”
阮棠现在没有身份靠近,只能站在大厅门口,默默目送救护车远去。
“我觉得不对劲。”阮棠蹙眉:“刚才在后院说话的时候,师父还好好的。”
祁少焱眸色无澜,递给阮棠一张纸巾,提醒她:“先把眼泪擦擦。”
阮棠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不能被别人看到。
祁少焱适宜地挪了挪步子,站到阮棠身前,挡着她身子。
“路政云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阮棠想了想。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说了些关心我的话……”
阮棠猛然回忆起来,路政云说过,要用他的办法保护她!
所以……
阮棠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寒,难道是叶启芳?
叶启芳明明和路政云是多年老友啊!两个人从青春期一直走到现在,就算叶启芳在怎么卑鄙,她也没有变态到无缘无故地对路政云动手。
除非她的利益被路政云威胁了,她不得不下手了。
毕竟路政云在她的展会上倒下,传出去,对叶家的名声确实不太好听。
做珠宝这行的,有信仰的人居多,大家相信拜佛求神可以挖到好石头,更相信,供奉神佛终将迎来好运。
而这么大的一个展会,有人忽然在台上晕倒,还惹得救护车进了大厅,这在珠宝界是非常不吉利的行为。
是什么逼的叶启芳走这条路?
“在想什么?”祁少焱转过身,看见发愣的阮棠。
“没。”阮棠摇摇头,她怀疑叶启芳,或许只是因为她和叶启芳的个人恩怨。
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我就是担心师父。”
“没事的。”
祁少焱抬手,自然地拍了拍阮棠的肩膀:“他会好起来。”
阮棠总觉得别扭,看到祁少焱那张冰山一样的脸,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带点苦中作乐的无奈味道:“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安慰人。”
祁少焱微微侧目,问了声:“还行么。”
阮棠很给面子地点头:“还行。”恍惚间两个人像是认识了很久的好友,不过算来,他们确实相识了很久,只不过,根本不算是朋友。
“不疼不痒的夸人方式,已经是你的进步了。”
不疼不痒?这还进步?
“你讽刺我。”
阮棠摇摇头:“没有。你以前夸人只让人疼,所以现在做到不疼不痒,就是进步。”
两个人正说着话,院子里的大家开始陆陆续续回到大厅里。
女生们都穿着晚礼服,夜晚的风很凉,一直站在院子里实在受不了。
在安保的安排下,大家陆陆续续地入座,叶启芳急匆匆地从后台赶过来,拍了拍面前的话筒,气喘吁吁道。
“很抱歉,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大家担心了!路老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我的亲人一样重要,今天的事情实在太突然,医生初步诊断路老应该是食物中毒,导致的休克,现在送去医院洗胃,一有结果我会及时告诉大家!”
“今天来了很多国际上的朋友。”叶启芳调整情绪,渐渐精神起来:“为了见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