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焱刚嚼了一下,脸色瞬间变了,巨大的腥臭味在口腔蔓延,他猛地吐出来,眼底带火地看着阮棠。
嘴上对电话那头的人开口。
“助理也可以不带。”
这下换阮棠脸色骤变了。赶紧双手合十朝祁少焱求饶,找了杯热水,双手捧上,眼里的谄媚都快溢出来了。
“漱漱口。”阮棠用嘴型示意:“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挂了电话,祁老爷子先开了口:“怎么回事?”
祁少焱如实回答道:“叶启芳要给自由钟红宝石做一次展出,安保系统非常严格。”
“自由钟红宝石?”听到这个名字,祁老爷子神色都凝重了几分:“这些年叶启芳靠着这石头,一步步往上爬,拥有如今的地位,和这宝石脱不了干系。”
阮棠在一旁认真地听着,殊不知,这话,就是祁老爷子专门说给她听的。
“当初大英博物馆为了可以获得这块宝石展出十五天的权利,破格允许她加入saro国际珠宝协会,这么多年过去,这珠宝协会里的亚洲人,也只有叶启芳一人而已。”
阮棠咬了一半的海参掉在碗里,她终于明白,叶启芳这些年作品没几个,却能加入saro,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个叶启芳啊,年轻的时候靠着和南烛生的关系,获得不少国际邀约,老了又靠着南烛生留下的遗产,名利双收。”祁老爷子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南烛生还活着,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其实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该有多伤心啊。”
阮棠听着这话,握着筷子的手都忍不住收紧。
“唉。”祁老爷子遗憾地摇摇头:“叶启芳这种人,没人治得了,如果南烛生的女儿还活着,说不定还有得一拼。”
阮棠碗里的半条海参,都快被她用筷子捣烂了。
“棠棠。”祁老爷子微笑地看着阮棠:“你似乎对红宝石很感兴趣?”
阮棠飘远的思绪这才被祁老爷子的声音给拉回来。
“啊。”阮棠反应了一会儿,才潦草地回答道:“那种天下无二的宝贝,我和大家一样,感兴趣是很正常的。”
祁老爷子笑笑,笑容去不似从前那样和蔼,微笑里带着极深的城府:“我没说不正常啊。”
阮棠感觉到自己一时心急,说错了话,闷头夹起碗里的海参。
“都被你捣烂了。”祁少焱不动声色把阮棠碗里的海参夹出去,夹了个新的给她。
“专心吃饭。”
阮棠低着头,不再说话。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只要提起南烛生和那块红宝石,氛围就变得奇怪起来。
吃饭到了尾声,大家都吃饱了放下筷子,祁老爷子看着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模样,非常满意。
他忽然转过头,问阮棠。
“棠棠今天开心吗?”
阮棠点点头。
“叶启芳举办的那个红宝石展览,你是不是很想去?”
当然想!但是阮棠又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只能犹豫了片刻,才点点头。
“确实很想去见见市面。”
“嗯。”祁老爷子点点头:“有上进心是好事,当然要支持,小焱,你带棠棠去那个展览看看。”
一听到祁老爷子发话了,阮棠高兴的嘴角都压不住,转头看向祁少焱的反应,他面露冷色,眉心深蹙着。
“叶启芳那边这次安保做的非常严格,不会允许名单以外的人进入。”
小心眼。阮棠暗暗咒骂,不就是刚才给他喂了个猪肝?
“那就想办法。”祁老爷子的决定,不容许更改:“总之,要把棠棠给我带进去。”
祁少焱没有答应,而是直接起身上了二楼。
他生气了?
阮棠不明白,不就是带个人进去,至于这么大的火气?
她只是去看个热闹,又不会打扰他和沈清雅的二人世界,至于么……
晚饭结束,阮棠上楼休息,见祁少焱书房的门紧闭着。
没多想,便先回房间休息了。
“爷爷,你不该把阮棠牵扯进来。”祁少焱站在书房里,眼神带着忧虑和不安:“这对她不公平。”
“不公平?”祁老爷子脸色冷若冰霜:“当初你不管不顾,非要离婚的时候,没想过对她不公平?现在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给谁看!?”
祁少焱垂着头,他答不上来。
“这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为了那个沈清雅离婚,还为了她把北城的矿山丢了!那个狐狸精扰的我祁家不得安宁!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祁老爷子说着,气得忍不住咳嗽起来。
“爷爷,您别生气。”祁少焱担忧上前,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阮棠有自己的选择权,她如果不想和祁氏合作,我们应该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