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焱,你答应,我马上输血。”
这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但一字一句听阮棠讲出来,像是有块石头压着胸口,祁少焱迟迟没有应答。
刚才冷桀的气质,此刻像是被冻住,祁少焱眉心紧拧。
却还在执着。
“你确定没有伤害过清雅。”
阮棠忍不住想笑,唇角的讽刺不知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
“如果我想杀她,她跑的出来?”她眼底的清冷,慢慢变成绝望:“她甚至在我前面跑出去的!祁少焱,你瞎了吗?”
辩解完这些,阮棠觉得精疲力竭,她没有力气再和祁少焱纠缠。
“我的条件已经说完了,如果你觉得沈清雅还能坚持住,你大可以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完这些话,阮棠连坐直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一个破碎的纸娃娃,随时都会倒下。
见她要倒,祁少焱本能伸出手去扶,可还没碰到阮棠,就被身边忽然撞上的力量推开。
司南辰眼疾手快地扶着阮棠,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祁少焱,如果你还不滚,我真的会在这里和你拼命。”
他所有的耐性和退让, 都在阮棠险些倒下的那一刻,迸发出来。
此刻的司南辰,眼眸里猩红的恨意,甚至连祁少焱都有些发寒。
“或者。”司南辰缓缓抬眼,有种不死不休的决绝:“我现在就去拔了沈清雅的呼吸管,如何?”
祁少焱深深看了阮棠一眼,像是要留下某种烙印,而后转身离开。
医院的走廊里,瑞维在门口听见了他们所有的对话。
看向祁少焱时,眼底只有厌恶和鄙视。
“祁老板。”她冷声叫住了他:“如果你不瞎,就应该能看到阮棠也因为失血过多而非常虚弱。”
“每个人都有爱别人的自由,但你不该这么残忍,如果没有阮棠,沈清雅早就死了。”
“现在你却还要强迫她输血!”
瑞维声音有些激动,她刚才听阮棠讲完那些故事,心疼的哀伤还没有散去。
说这些或许没有用,祁少焱的能力,无论想要什么,都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但她只求祁少焱,至少还能保留些人性。
“能让一个曾经那样深爱你的人,变成如今这样,宁可不要命也要和你断绝所有来往。”瑞维冷笑出声:“你不觉得可悲么。”
“你意识不到自己有多残忍么。”
瑞维的话像一记闷拳,狠狠打在祁少焱的心上。
那种疼,前所未有。
“我不会让她输血。”祁少焱迈开步子离开。
在他踏进阮棠病房的那一刻,心里的后悔便已经开始滋生。
那种奇怪的感觉,他以为只要不去碰,就不存在。
“少爷。”电话那头传来方泽的声音:“在黑市找到了可以匹配的血。”
“带回来,多少钱都可以。”
“他们……”方泽的声音很犹豫:“他们不要钱。”
祁少焱眼神冷缩。
“他们要我们北城南部的……”方泽声音越来越小:“整座矿山。”
祁氏的矿山遍布世界各地,但是北城南部的那一座,是祁氏最大的产地,资源和地界都是最上等的。
如果失去那座矿上,于祁氏而言,相当于老鹰被折断双翅。
“对方是什么人。”
方泽低哑开口:“黑市最好的资源,都掌握在rp公司手里,虽然对方没有透露真实身份,但幕后牵头人,应该就是他们。”
rp……
法国最大的珠宝供应商。
没想到他们的手能伸这么长,连祁氏的产业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祁少焱深邃的视线望着病床上的沈清雅,决绝的眼神没有犹豫。
“给他们。”
电话那头的方泽,久久未能平复情绪。
“祁总……”他还想说些阻止的话,但是电话头不容置疑的嗓音已经打断了他。
“我马上要看到血浆。”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
留下方泽呆愣在原地。
这座矿山,连着祁氏的命脉,就这样拱手让人。
后果不堪设想。
阮棠还在病房里等着祁少焱的答复,她做好了一切准备,这或许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她放掉的那些血,就当祭奠过去的那些青春。
想到这里,还是有些悲从中来。
她已经睡了一觉,醒来时还是没有任何音讯。
护士过来查房,阮棠忍不住开口问:“医生什么时候来给我做身体检查?”
护士一边检测心电图上的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