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一下飞机,就看到来接机的工作人员,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工作人员接上她,一路驱车前往目的地。
车上他们浅聊几句,这才知道,今年share交流会,一共只有两位中国人,且都来自北城, 另一个名叫苏雪儿。
阮棠听说过这个名字,她跟着司南辰交际时,见过苏淮海,这几年行情不太好,他们这些中型企业举步维艰,
一把年纪了,还要对司南辰这个小辈阿谀奉承,实在心酸。
这个行业就是这样,位高者一统规则,位低者难以抬头。
车子在一座巨大的古堡前停下,阮棠拖着行李,被面前的景色震撼到挪不动脚步。
夜色沉寂,清冷的月光洒在share几个大字上,这座古堡就像是隐秘在夜色里,模糊暗淡的轮廓,仿佛沉默在夜里的神像,森严肃穆,令人心神往之。
她终于走到了这里,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梦里。
“走吧。”
工作人员贴心帮阮棠拿着行李箱,有穿着西式风格西装的管家从大门里走出来,迎阮棠进去。
就像童话故事里,公主和王子离开舞会,回家的场景。
阮棠的房间安排在九楼,是两室一厅的酒店套房。她还有个舍友,因为阮棠来的比较早,所以先住下了。
她躺在空旷的屋子里,异国他乡,独身一人,夜沉寂的吓人。
司南辰刚才打电话过来,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此刻阮棠却怎么也睡不着。
时差还没倒过来,不习惯的厉害。
手机忽然响起,阮棠打开看,是方泽发来的消息。
“阮棠小姐,安全抵达目的地了吗?”
看到是方泽,阮棠本能地防备了几分。
祁少焱派方泽问的?
他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没过多久,又一条消息传来。
“少爷不知道我给您发短信,他现在……忙着不知道怎么面对张妈呢……”
哈哈哈。
阮棠一边笑,一边回复了几个字。
“我一切都好,谢谢关心。”
她嫁给祁少焱三年,每次传话都是通过方泽,算起来,她和方泽说得话,比跟祁少焱的多。
就算之前闹了些不愉快,但她觉得方泽不是个坏人。
“阮棠小姐,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记得联系我。”
几秒钟,又收到对方另一条短信。
“我保证不告密。”
孤独时刻的关怀,是最让人珍惜的。
阮棠抿着唇,感激地回复了一句“谢谢。”
好不容易睡着,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下午。
阮棠是被客厅里的响声吵醒的。
“你好。”
苏雪儿见阮棠出来,大方地伸手:“我叫苏雪儿。”
“我叫阮棠。”
在这地方见到北城人,简直跟见到亲人一样。
阮棠帮她收拾房间,抬上抬下费了不少力气,她对这个苏雪儿的第一印象很好,人很瘦,外貌也不算太出众,整个人带着惶恐和谨慎。
想必是肩上压得担子太重,让她很难像阮棠这样自在。
两个人休息了一天,第三天交流班便正式开课。
第一堂课教雕刻,老师是儒雅浪漫的法国人,从理论到实践,讲得非常细致,阮棠不懂法语,只能靠耳机里的翻译软件,她一时都不敢松懈。
第一堂课留下的作业,是雕刻玻璃。训练的是手法和力度,因为玻璃密度小,很容易碎,稍微使力不当,就会碎裂。
而老师留给她们的,每人只有一块玻璃。
玻璃上有特制激光涂抹的颜色,为了雕刻的创意,也为了防止学生作弊,找其他玻璃来造假。
阮棠拿到一块大红色的玻璃,去雕刻教室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要做什么,这堂课的作业对她来说非常简单,只是她刚画好草图,就看见一旁的苏雪儿,面色苍白。
“怎么了?”
阮棠关切地看过去,这才发现苏雪儿的那块玻璃,已经被她切裂了。
玻璃上被钻出一个小孔,孔周围分裂开的痕迹遍布整块玻璃,没有一处好地方。
苏雪儿双手颤抖,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别慌。”
阮棠直接将她那块玻璃拿过来,反复琢磨了一下,实在很难救了。
“完了。”苏雪儿整个人瘫在座位上:“第一课的作业就被我搞砸了,老师肯定会扣我的分!”
“我爸好不容易才把我送进这里,如果我没拿到名次,我完了,我爸的公司也完了……”
如果想拿到share前三名,别说扣分,就算是所有课程都是a+,也不一定能入选。
一旦扣了分,前三肯定是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