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芷妃的语气倒是有几分笃定,只怕是这玉阑的身份也是个谜。
楚念禾抿着嘴略笑了笑,又抬头看了看芷妃道:“微臣还没说什么,芷妃娘娘这样惊慌是为什么?”
“本宫何曾惊慌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那芷妃冷冷一喝,又朝着阑贵人投去了一个眼神。
阑贵人自是知道从前见过楚念禾,甚至还曾经受了她的蛊惑。可她自认当时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也不会被楚念禾抓到了她身世的把柄,所以,她便笃定地冲着芷妃摇了摇头,示意楚念禾其实并不知情。
那芷妃便放下了心,刚要开口申斥楚念禾,却听得寝殿里蜜妃叫嚷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
“这药是什么东西?我不吃!我不吃!皇上!快来人呀,有人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天啊!”
蜜妃的嗓音本来就大,如今许是着急,话语之间还夹杂着让人听不懂的番外语言。楚念禾便知道里头的确不妙,便也顾不得眼前这几个人了,冷冷地低了头道:“皇后娘娘,芷妃娘娘,如今蜜妃娘娘在里头这样叫喊,若传出去,只怕会有人误解了是两位娘娘虐待了她。为求清白,不若让微臣前去查看一番,将来皇上若问起来,微臣也好替两位娘娘作证。”
她是皇上亲封的御前尚
义,若说起来,自是有权利做这个鉴证的。
可前头的皇后许是心虚,见她这样急着去见蜜妃,硬是冷笑着说道:“楚念禾,别以为皇上封了你做御前尚义,你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对本宫来说,你不过是臣子的女儿,就算镶了金边,内里也不是什么贵人!若是还在此胡闹,本宫就命人把你抓起来丢出宫去,本宫倒要看看,待会儿皇上来了,是会信你这个御前尚义的话,还是信本宫这个皇后的话!”
她的眼中闪着几丝狠绝,同楚念禾重生回来,初初见到皇后时看到的眼神一模一样,没半点差别。
楚念禾相信,皇后在宫中屹立不倒多年,她是有这个能力颠倒是非黑白,让皇上相信她的话的。如今她只想着借阑贵人的手将蜜妃的孩子拿下来,那么,楚念禾也只能用阑贵人的事来转移在场之人的注意力了。
至于寝殿里头的蜜妃……如今她也只能自求多福了。只盼着郝传赶紧听了消息过来,两个御医一道问诊,这药吃不吃的下去,也好两人一起斟酌才是了。
“皇后娘娘,微臣有一个疑问,倒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念禾仍立在这大殿中央,眼神中带着几分让人看不清楚的意味。
皇后自是不知她想问什么,便一脸犹疑地
看了看她道:“你想说什么?”
楚念禾便微微地笑了笑,也不顾皇后是否赐座,起身便坐到了一旁的红木椅子上。
“谁允许你……”
一旁的芷妃不由得露出了厌烦的表情来,可话刚出口几个字,便被楚念禾打断了。
“皇后娘娘,微臣从前未入宫之时,只听说这宫里的规矩同外面没什么两样。这入宫得了位分的妃嫔,若是两者为表姐妹或是堂姐妹,便无不可,可若是两者为亲生姐妹,便是不可。请问皇后娘娘,此事可是真的?”
她这话一出,不由得将在场之人的内心都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芷妃和阑贵人脸上为何惊悚自可知晓,可皇后脸上的讶异,却是叫人觉得有几分意味深长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宫里的妃嫔都是内务府登记在册的,何曾有过亲生姐妹?”
皇后满腹狐疑地盯着楚念禾,心里隐隐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这个规矩,不仅宫外的人都老老实实地遵守,就连这宫里的贵人们也都时时谨记,从未有过违反的时候。且因着这个规矩,就连入宫侍奉的宫女也是每家只选一个,若非必要,连表亲之类的都筛除在外,只怕皇上哪日对哪个宫女生了兴趣,却发现是哪位妃嫔的姐妹亲眷,实在麻烦。而这件
事,一直都是由着内务府总管——皇后亲自提拔上来的费公公掌握着的。
如今楚念禾提及此事实在有些蹊跷,怀疑她是混淆视听之余,皇后也不由得一阵忐忑。若是阑贵人和芷妃真的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便是不妥了。
“娘娘莫要惊慌,”楚念禾瞧着皇后脸上隐约的动摇,不由得轻笑一声道:“这大殿之中只有皇后娘娘,芷妃娘娘,阑贵人和微臣在场,就算是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也只有咱们几个人才知道罢了。”
“见不得人?”
那芷妃听了她的话,却不由得被气笑了:“如今皇后娘娘在这里,你竟说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楚念禾,本宫瞧着你如今真的是胆大包天得什么都顾不得了。”
“微臣是否胆大包天,却不劳芷妃娘娘费心了。”
楚念禾不卑不亢地吐了这句话出来,一时气得芷妃将嘴唇都咬得殷红,似要流出血来了。
“微臣只说一件事,但闻皇后是否知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