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公主见状,早已气得火冒三丈。她看看一脸烦恼表情的林渊,又看了看那跪在地上,一脸凄怨无助的云谧依,只差着一巴掌扇到他们两个的脸上去了。
楚念禾好不容易让公主安静下来,便上前了半步,朝着那云谧依道:“既然云小姐对林公子如此深情厚意,我们公主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若往后这林公子的正妻之位也让与你,你看如何?”
她认真地盯着云谧依哭花了的脸,表情却叫人看不出什么来。
“你是谁?”
云谧依踟蹰了一下,有些奇怪地开了口。
“我是公主身边的女官令侍,楚念禾。”
楚念禾没有犹豫,声音淡然地答道。
如果她没看错,在听得她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那云谧依的脸上立刻便闪过了一丝不屑。而正是这微妙的表情,让楚念禾立时便看透了这云谧依究竟是何货色。
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云小姐认为这样可好?”
“这……”
那云谧依明显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我不知该如何同姐姐说,只是公主的主,姐姐可做得?”
言下之意,如果做不了主,就不配在这里说话。
楚念禾也不恼,依旧笑着道:“公主的主我自是做不得,只是,公主已经对这位林公子失望透顶,是不肯再与他继续履行婚约的。如今你们两厢情好,你也对林
公子如此情真意切,我们公主自不愿在你们之间横加阻拦,便只得送你们一份好礼,权当我们公主的心意了。”
说罢,她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十分精美小巧的手串来,笑意盈盈地朝着云谧依递了过去。
“这手串乃是西域进贡的珍品,听说对有孕的女子有将养调理之效,如今公主没有旁的好送,只得将这手串作为对你们的祝福了。”
一时之间,众人不由得都朝着那手串看了过去。
只是,虽然楚念禾说这手串是西域进贡来的,单看起来却只是一串普普通通的红色珠子,实在没什么特别的。且那云谧依从小也是家中独女,锦衣玉食地长大,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一串珠子,只怕还入不了她的眼。
她犹豫了一下,便看了看公主,依旧跪着道:“公主殿下的好意,臣女心领了,只是这手串……”言外之意,便是不想接受这东西。
正待这时,也不知是哪个宫女眼尖,竟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珠子看起来倒是很像红麝香珠呢……”
一时之间,那云谧依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惶恐之色,双手下意识地捧住了肚子道:“这……这是麝香?”
“依依!快些起来,不要再胡说……”
那头的忠勇侯夫人看得心急,只怕自己的侄女说多错多,一心想提醒她闭嘴。可楚念禾哪会给她这样的机会,见她
开口,便上前一步紧接着说道:“这珠子看起来虽然很像麝香,实际却是极正宗的云母珠子。公主想着你姓云,又即将做母亲,所以一心想将这珠子赠送与你,云小姐还是不要嫌弃吧。”
说完这话,她也不顾云谧依是何脸色,笑着说道:“云小姐的顾虑,我倒是也略知一二,只是这旁的主我做不了,有一桩事倒是没什么问题。郝御医——”
她朝着一旁唤了一声,又看着云谧依道:“如今正巧一位御医在场,又是皇上亲封的御医院副使,这医术也十分了得。不若让他来为这云母珠子查验一番,你看可好?”
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滴水不漏,听得那云谧依一时瞪大了双眼,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眼睁睁地看着那郝传向这处走了过来。
郝传早已将一切看在了眼里,如今从楚念禾的手里接过了那手串,细细地端详了一番才说道:“微臣实在眼拙,这珠子的材质实在是难以看懂。只是麝香却是药用之物,微臣不会不认得,这珠子,的确不是麝香。”
楚念禾听了这话,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郝御医既然如此笃定,可也不知能否瞧得出这珠子有没有损害孕妇和胎儿的作用?”
“对于康健,无滑胎之象的女子来说,无任何不妥。”
郝传低头答道。
楚念禾更是高兴,拿着那珠子回了头道:
“如今御医都说了,这手串自是无妨,不若我帮你戴上,也当是你成全公主对你们的一片心意了。”
说罢,她上前便要扯过云谧依的手来戴那手串。
那云谧依就算是再愚钝,可这里有皇上皇后,又出现了御医,如今只怕都是冲着她来的。且楚念禾说话十分咄咄逼人,根本不给她反应和拒绝的时间,实在是很蹊跷。
她便朝着忠勇侯夫人看了过去,果不其然,见她皱着眉头冲着自己摇了摇头,那云谧依立时便不淡定了。
“楚令侍,”眼见着楚念禾过来,她赶紧躲闪了一下道:“我初初有孕,这胎儿还没坐稳,且今晨还有大夫来为我诊脉,说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