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凄楚极了,竟好像是她平日在这府里受了老大的气,简直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委屈。
尤其是在座的夫人们都是小
家小户出来的,少数几个高门大户的身世,也因为是庶出,只嫁得了知府之类的小小芝麻官,说起来是登不上什么台面的。一听见周氏的话,她们虽表面还笑着,心里却不由得都斥骂起楚念禾来——你不过也只是公主身边伺候的一个下人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
楚念禾自然知道,这些人心底存着卑微,自己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她只是默默地歪过头瞧了瞧周氏,眼中透出几分惶惑来,仿佛很是不懂周氏的样子。
周氏被她的眼神瞧得有些发毛,便有些不自在地又擦了擦眼角,露出了一副陪笑的表情来道:“念禾,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周姨娘莫慌,”楚念禾的声音甚是轻柔:“您方才是说我脾性不好,管不了我吗?”
周氏被她问得更是心里毛毛的,想起大夫人之前对自己的处罚,吓得当场就要求饶认错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咧着嘴笑了起来:“大小姐可是怪我胡言乱语说了实话?可大家问了,我自然也不好不说呢……”
女儿家的声名有多重要,周氏自然是了然于心的。尤其是楚念禾这种富贵人家的嫡女,更是大家喜欢传扬出去的有趣谈资。今日这话她既说了,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叫楚念禾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