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看着这两个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二人现在所说的话她根本不知所云,只是此时苏缈身上的杀意正浓,陈灵虽不明白其中原因却也知道,眼前这个男子身份必定十分重要,否则苏缈也不会亲自动手。
那男子靠在树边冷静了一会,过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天空,此时正值晌午,林间的天气反而没有那么炙热,树尖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一切显得都是那么平静祥和,而他却已经被人逼到死亡的边缘。
苏缈见状将手中的匕首收回袖子里,也不着急催促他,反而是陈灵有些心急了,好不容易抓到了摄政王身边的人,苏缈却依旧不紧不慢,怎能让人放心。
然而,苏缈这时淡淡看了她一眼,只一个眼神就让陈灵当即会意,即便心里再着急也不曾催促。
她哪里知道,这男子此时眼中的光是生命最后的希冀,同时死士出身,苏缈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林间再好,对于死士而言总是充满危险的地方,就好像今日一般,苏缈也曾经被人围堵在林子里。
空气中传来的不仅有鸟叫声,还有自己皮肉被割开的声音,这生命中极少能够如此安详
的享受此刻,却也是临死的时候,虽然讽刺,可到底是他们这些人的宿命。
“这么多年,我还从未想过会死在高手的手上,”这时,翔鹰突然冷笑了一声,接着看向苏缈,眼中满是赞许。
这话听起来颇为讽刺,中烨的死士分为多种,除了像苏缈这样的高手以外,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刀口舔血的日子过久了,对生死也就看得淡了。还有一种则是专门传递消息收集情报的,而苏缈之所以会听过翔鹰这个名字,却不识其人也是有原因的。
据她所知,摄政王手上的重要消息大部分都是来自此人,对于消息的判断和拦截整个中烨和北戌加起来找不到第二个似他这般的人,要不是昨日在客栈的时候,他率先进入被苏缈和陈灵二人堵在了屋内,那后面的人或许也不会死在她们的手上。
“两国交战死伤在所难免,可是对于摄政王而言,这一场战争对中烨百害无一利,他要找的,只是乐翎凡的人头罢了。”那男子这时接着说道。
苏缈听了这话眉头不由得一紧,之前孟岩说过,他是奉命来北戌查找乐翎凡的下落,凭孟岩的为人,绝不
会说谎,更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既然他空手离开了北戌,摄政王怎会再派人前来,还是说乐翎凡的身份已经暴露。
“孟岩?”苏缈看着那男子喃喃地说道。
二人四目相对,却见对方默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鬼才孟岩岂是谁都能掌控的,他虽然表面上听命于摄政王,可是却并非真心臣服,这次他回去后说的话又是漏洞百出,摄政王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命我们又一次潜入北戌。”
“本是想着里应外合,谁想到却被你抓到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死在你这样高手的手上,也对得起我这些年手上死掉的冤魂了。”说罢,那男子突然口吐鲜血,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陈灵见状连忙上前查看,手才刚搭上那人的下巴,一口黑血就从嘴里涌了出来,陈灵连忙收回手,一脸厌恶的盯着地上的尸体。
“马上启程!”苏缈来不及多想,说完便向远处的马匹走了过去。
一路上陈灵几次欲言又止,时不时地打量着苏缈的反应,视线纵使若有似无地从她的肚子上扫过,生怕邱家的血脉出
了什么岔子。
“那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螳螂捕蝉的人,不仅我们一个。”苏缈一边骑着马向前赶路,一边大声地回道。
而此时北戌军营中。
乐翎凡和赵陆两个人正在营帐中收拾自己的贴身兵器,看着手上的软剑如此明亮,总是让人想起从前厮杀过的日子。
赵陆手上握着嗜血剑,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这嗜血剑一向都是苏缈的贴身之物,后俩由乐翎凡收着,平日里自己远远看一眼都会遭白眼,如今这人竟然舍得拿出来,怎能不让人多心。
“这,要不我送去相府?”赵陆在样打量了乐翎凡许久,突然小声地问道。
话音刚落,乐翎凡一个锐利的眼神看了过来,吓得赵陆连忙低下头去,手上的剑无形中沉了许多。
“亏你问的出口。”乐翎凡温柔细腻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赵陆听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便不再看他。
若是放在平时也就罢了,现在的他就是一副乡野村夫的模样,说话却依旧这般妖孽,幸亏此时账内并没有别人,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只怕又会招惹没必要的麻烦了。
“算算日子,科举也
该结束了,你说她亲自定了周家和邱貌童的亲事?”乐翎凡这时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轻声问道。
赵陆听后默默点了点头,却见乐翎凡无声的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失落。之前在钏州的时候,他曾经见过周盟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