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远门,苏缈的脚步明显加快了许多,陈灵紧紧跟在身后,终于察觉到了苏缈的异样,等二人才从林子出来,原本黑暗宽阔的官道上灯火通明,抬眼看去,那琉璃马车旁站着的男子,不是邱君清又是谁。
相府的暗士见苏缈露面一个个变得异常兴奋,不等人走进,众人开始暗自窃笑,可是苏缈此时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身子已经使不上力气。只听见身后一声闷响,陈灵赫然摔倒在地。
六合见状立刻将人抱了起来,等苏缈回过头看向陈灵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模糊,人便晕了过去。
邱君清眼疾手快直接将苏缈抱在怀里,顺手搭上了她的脉搏,见人只是晕了过去并无大碍,暗自松了口气。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周围的暗士几乎同时拔出兵器警惕的看着四周,邱君清十分温柔的抱着怀里的人,可是眼神却异常冰冷。
他与六合对视一眼,不等右相发话,却见六合将陈灵交给了别人,自己带着人直接冲进了黑暗之中。
翌日一早。
当苏缈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却是藕荷
色的金丝纱帐,屋内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苏缈这时猛然惊醒,才刚坐起身来又径直倒了下去。
“你醒了。”这时,一男子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来,苏缈眯着眼睛打量着前方,过了好一会,视线再次对焦,她这才看清了屋内的男子是谁。
“怎么会是你?”只见慕容然赫然坐在桌前,他微微侧过来的脸显得有些富态,苏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他抓住。
她分明记得,自己昨天夜里晕倒时,是倒在了邱君清的怀里,现在自己被慕容然控制,那么邱君清又在哪?想到这,苏缈暗自运功,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内力无法凝聚,她不由得心下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力气了,知道你内力深厚,这毒要在你体内残留三日才会失效,在这之前,你就安生留在这里吧。”说着,慕容然拿着茶杯向苏缈走了过去,此时苏缈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只见慕容然一改常态,哪里还是从前个好色之徒。
听了他这话苏缈这才后知后觉,看着他放下来的茶杯,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眼前的慕容然哪
里还是那个当初差点死在她手上的人,瞧他此刻脸上的平静,倒是有几分慕容席的模样。
“这么多年还真是为难你了。”苏缈这时固执的用力支撑着身体,让自己坐起来与他说话。慕容然这时微微蹙着眉头,对眼前的女子还是有几分忌惮,即便是中毒,竟也能挪动身体。
“这毒我比你要熟悉,你放心,三日之内我的内力是不会恢复的,但是我必须要知道,相爷呢!这毒又是谁给你的!”说着,苏缈的眼前又是一片模糊,她不由得心下一惊,看来自己的垂死挣扎,换来的却是药力的反噬。
慕容然这时打量着苏缈,一双眼睛在她的身上游走,那副令人作呕的模样又一次出现,苏缈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寒意,吓得他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装的时间久了,有时候连自己也会混淆。”说着,慕容然无奈的摇了摇头,方才苏缈昏迷的时候,他就一直守在一旁,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是真的美的不可方物,只是醒来后又成了母夜叉。
“你放心,人还活着,只不过现在应该还在林子里,等朝廷的科举结束了,自然就会
放他出来。”说罢,慕容然便不再理会她,视线落在了她身边的寒铁短剑上。
而对于苏缈其他的问题却只字不提,她知道,自己今日是不会问出什么了,即便慕容然只字不提,她也能猜到个十之八九。
她体内的毒与赵陆给疾风服下的相同,这种毒是从中烨独有的花草中提炼而成,北戌是不可能出现的。而她也相信,邵允纵使和她一样,对朝廷失望至极,可也不会与慕容席几人为伍。
而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苏缈不能确定,慕容然绑了自己,到底是乐翎凡的意思,还是慕容席的授意。
慕容然见她终于老实,起身就要离开,身后苏缈突然大声质问道:“她呢!还好吗?”
听了这话慕容然突然正在原地,他知道苏缈问的人是乐惜公主,可是自己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如同乐翎凡所言,他无法为了乐惜做到后院虚设,而此时北戌前朝的复杂关系,更是让他左右为难。
许久,慕容然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如你所愿,本王与她至今没有子嗣。”
说完,慕容然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随着门被关上,苏
缈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视线落在身边的茶杯上,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她本以为这一世自己能够左右自己的命运,结果到头来,在这乱世之中,所有人不过是互为棋子,又有几个真正的赢家。
与此同时,竹林内。
邱君清站在院中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