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雯在一旁仔细的用胭脂水粉想要遮住苏缈脖子上的印记,可是用的多了反而欲盖弥彰,苏缈看着自己脖子上那令人羞愧的一抹痕迹,恨不得将邱君清直接丢进乐翎凡的后山,让他也尝尝从尸体上走过来的滋味!
想到这,苏缈置气的将手边的檀木梳子摔在了镜子上,只听见一声脆响,那镜子立刻裂成四块倒在了桌子上。
雪雯见状立刻招呼外面的暗士将破碎的镜子拿走,又命人换了一块新的来,那几个暗士经过苏缈身边时,明显感觉到屋内的气温比外面还要冷一些,这已经今儿个一早换下的第四个镜子了,谁也不知道,自家相爷到底是把夫人怎么了。
“你家相爷呢!”苏缈突然冷冷地问道,那刚进来的暗士手一抖,差点将镜子直接掉在地上,雪雯瞪了他一眼,这人才反应过来是在他说话。
“回夫人,相爷下了早朝还未回来。”那暗士立刻低下头去轻声回道,许久见苏缈不再言语这才暗自退下了。
苏缈深深出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后只好作罢。这初秋的季节自己总不能穿着冬日里的衣服遮挡
,若是放在从前,自己还可以靠易容术骗过去,可是这相府要什么没什么,她根本就无从下手。
“夫人?”雪雯见苏缈出神,眼中尽是落寞忍不住唤了一声,却见她摆了摆手,雪雯这才退下。
只有苏缈自己一个人知道,若是她愿意,即便浑身是伤她也会与乐翎凡做个了断,可是现在邱君清给本就犹豫的她一个正当的理由。她的功夫是乐翎凡亲手送来的,内力也是他给的,凭本事,自己根本杀不了他。
与其说是与他做个了断,还不如说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次离别,再见,就是两国正面交锋的时候,只是苏缈还不愿意承认,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去送死相比,她更不能接受的是,他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当苏缈一身男子装扮出现在林子里时,邵允正在院内摆弄着草药,即便男装的领子略高一些,可还是挡不住苏缈脖子上那一抹印记,他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苏缈一眼,刚想打趣,却见这人手上正提着两壶酒,邵允会心一笑,不住的摇着头。
“相爷到底是年轻气盛,若是他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让人
偷走了埋在祖宅地下的老酒,只怕是要抱憾终身了。”说着,邵允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着向苏缈走了过去。
苏缈阴着脸,并未理会他,随手将一壶酒扔了过去,却瞧见了邵允手背上的冻疮。“这才初秋,竹林就这样冷,若是入冬,你可该怎么过?”
邵允费了些力气将酒壶打开,贪婪地闻着酒香,才喝了一口,酒劲上头脸变得通红,看得出来,这人的酒量也不过如此。
“那又如何,春去冬来,是大自然给我们的馈赠,比起这些,你自己的人差点死了你不知道,还有心思在这里与我讨趣。”邵允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口酒下肚,身子瞬间暖和了不少。
听了他这话,苏缈立刻向屋里跑了过去,只见赵陆正躺在屋里沉睡不醒,苏缈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只见他身上又多了不少新伤,不由得蹙起眉头。
那柳巷背后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她不过是让他打听消息,怎么弄得这满身的伤痕,他体内的余毒本就未清,再添新伤,无疑是雪上加霜了。
“他身子底不弱,只是体内的毒实在凶猛,我调理了几日,始终不
能根除,若是没有解药,旧毒新伤,只怕是撑不过七日了。”说着,邵允将赵陆的头转过来,只见他的胸前不布满了黑色的血丝,一直向头顶延伸,一旦血丝到达百汇穴,人也就救不活了。
然而,苏缈此时却警惕的审视着邵允,自打自己认识这人起,他就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她和邱君清如此小心谨慎的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她不信邵允会平白无故救赵陆,这人又再打什么主意。
然而,就在二人相互较量的时候,只听见竹屋外的铜铃突然叮当作响,声音响彻整个竹屋,让人心神不宁。邵允当即便了脸色,苏缈也将酒放下向屋外而去。
这时,从院外不断有黑衣人向他们这里靠了过来,苏缈一眼就认出他们手上的兵器,就是那日在林子里袭击过自己的人,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同退回了屋内,将房门关上。这时邵允对着床边的第三个竹节敲了两下,只见赵陆整个人突然向下掉落,紧接着一旁的竹子向后倒了过去,直接将人藏在了里面。
苏缈这时竟有些赞叹,虽说这样的机关简单,可是胜在巧妙,邵允
能够第一时间将赵陆藏起来,就说明他的人性还未泯灭。苏缈这样想着刚要打趣他,可是转过身就看见邵允将早就制好的烟雾弹扔向外面,她接过邵允递过来的湿布捂住口鼻,眼睁睁看着外面的人死在了绿色的起雾之中。
看来他并不是有意救赵陆,而是怕他给她二人拖后腿而已,他这样的举动,倒像极了她们死士,出于求生的本能,没什么事情是她们这些人做不出来的,邵允这一点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