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缈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完好的盒子,面露不悦,自己不喜欢欠人情他是知道的,那相府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才会被毁成那样,自己这一箱子珠宝其实根本抵不过相府的损失,单单是书房里邱君清收藏的那些字画,就足够低这十盒珠宝了。
想到这,苏缈一手握着扇子,不安分地在手中拍打着,不知不觉中,她烦躁的动作竟与邱君清一般无二,只是自己尚未察觉罢了。雪雯和六合相互交换了下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们相爷是什么意思?嫌少?”苏缈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然而话刚落自己就有些后悔了,她还人情,不是看对方要什么,而是自己有什么。
当年的陆家早就被满门抄斩,没留下一两银子,自己在将军府又不受待见,别说月前,就连嫁妆都是自己要来的,如果邱君清真的嫌少,她又去哪弄那么多银子回来。
听了苏缈这话六合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看来自家相爷这一片深情是白付了,人家根本没明白他的用意。
“相爷说了,让夫人不必担心,府上的银子足够你败家的,这些东西就留给你好
好利用。”六合学着邱君清的口吻,特意将后面的半句话加重,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苏缈听后愣愣地看着六合,许久才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见她尴尬地看向别处,那藏在袖子里的一根发簪还残留着她手上的温度,那是自己偷偷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她的小心思都被邱君清看在眼里。
“对了,今儿个邵允递了请帖来,相爷说晚上会去竹林,要夫人同行。”六合刚要离开,突然站住脚说道,他看着苏缈的目光带着近乎崇拜的赞许,苏缈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自从那日他跟着自己去了驿馆后,回来就这般模样。
傍晚。
琉璃马车在官道上驶过,苏缈一身淡蓝色长裙靠在马车的右侧,一手支撑着脑袋,水袖自然垂下去,露出半只手臂。邱君清微微睁着眼睛,用余光打量着她露出的半截手臂。之前的伤口已经愈合,可是却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顺着她的手臂一点点向下延伸。
苏缈身上的皮肤本就雪白细嫩,她竟从不引以为傲,丝毫不知道保护。被这么硬生生
划上一道简直是暴殄天物,邱君清突然想到了什么,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这身子他已经看过了,找个时辰该将她收了才是。
感受到邱君清的视线后苏缈淡淡撇了他一眼,另一只手打在座椅上,手指从边缘划过,果然没有碰到她之前留下的痕迹。
“听六合所言,我们家产似乎还是蛮丰厚的?”苏缈笑着问道,却见邱君清不解地看着她,满脸困惑和警惕,生怕她又捅出什么篓子来。
苏缈见他不语,笑眯眯的靠了过去,之前她就觉得有些奇怪,明明那琉璃马车的一侧有磕碰的痕迹,怎么到了第二日就不见了。这次她特意在座位上用匕首划了一道,结果现在又不见了,她不相信府上的下人这么殷勤小心仔细,就连划了口子的地方都能更换。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相府的琉璃马车不只一辆。难怪当年自己跟踪他的时候会跟丢了,好个一叶障目,凭这一点,邱君清岂不是可以同时在其他地方出现,脱身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这男人,当真狡猾。
不等苏缈接着问什么,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只见她整个人猛地
先前倒了过去,看着迎面扑过来的美人邱君清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苏缈直接扑在了自己的怀里。迎面而来的栀子花香让邱君清莫名有些激动,心底原本忍住的燥热之火又燃了起来。
苏缈整个人趴在他的怀里,一只手扶在他的腿上,一只手直接按在他的胸口,抬头就对上邱君清垂下的眼眸,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只是这双眼睛此时对她充满警惕,他的喉咙明显动了一下,她本能的想要起身,可是马车再一次颠簸。
这一次,苏缈直接扑在了他的怀里。
邱君清看着她的秀发和纤长的脖子猛地将人推开了,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重了些,苏缈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只见右相心虚的看向一旁,接着诡异地一笑说道:“夫人怎么这般耐不住性子,这种事情还是回府做比较好。”
说话,苏缈眼中原本的浅浅笑意渐渐散去,她阴沉着脸,不等对方反应,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邱君清脸上一吃痛,整个人瞬间能愣住了,苏缈看着他无辜的样子瞬间冷静下来,说到底他二人也是夫妻一场
,这话虽然说的下流,可是自己的举动也确实有些过火。然而,就在苏缈有些后悔的时候,却见这人突然回过头来邪魅的一笑,让人看了恨得牙痒痒。
只听见马车内一声清脆的响声,走在外面的雪雯和六合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就连赶车的暗士也都知道了,自家相爷上次是为什么被踹下马车了。
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