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南界河两岸,唐军和义武、成德叛军都在调集兵力,显得十分忙碌。
早上杨孝领霍子玉等人巡视时道:“成德军炮兵每日都会移动火炮,然后练习调教和炮火掩护渡河,不过每次都没有试射炮弹。”
“你的意思是,从成德军将火炮运到此地,至今为止,你们还都没见过他们试射?”霍子玉问道,眼中笃定之色更盛。
“确实如此,我们也都觉得是炮弹比较珍贵,成德军比较珍惜……”杨孝看着霍子玉脸上笑容变得玩味,说话底气也越来越虚。
“你也意识到什么了?”霍子玉笑着说道。
杨仁道:“我们要不要试射一二,震慑下河北叛军?”
“哈哈哈,杨老大,你怎么突然犯糊涂了?我军火炮威力巨大,轰击叛军阵地后,是可以有效威慑叛军,但之后呢?我们又不需要继续集结兵力,目前五万人足够对付叛军了!”
霍子玉说着,望着杨仁、杨孝道:“叛军虽然人多势众,但火炮只是空架子,我们有火炮加持,又有手雷和火枪,叛军绝非我等对手。”
杨仁、杨孝如今已经完全相信了霍子玉的判断,于是齐齐拱手道:“大统领请吩咐!”
“稍等立刻开始布置火炮,以火炮覆盖界河北岸一千米范围,明日开战,掩护我军骑兵与步兵渡河,随后,趁敌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发挥骑兵机动优势,穿插叛军阵地,火枪、手雷给我管饱,然后步军跟上,先给我狠狠打他们一顿,打痛他们!打的像丧家犬最好!”
火炮的战术运用,天策军高级将领早就研习了很久,霍子玉一说完,杨仁与杨孝就完全明白了,杨孝心知首战必胜,因此开心地拱手下去传令了。
杨仁也拱手道:“末将这就去给虎团和高家兄弟传令!”
时间过得很快,两天后一早,手雷便送达贝州,时间比原定早了将近一天,这让霍子玉十分高兴,当然,其他人比他还要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战斗也即将打响!
当天下午,霍子玉逐一巡视了部队,除了虎团和骑兵师,还有扶桑敢死队、河北节度军,他发现将士们热情高涨,无比期盼战斗开始,这让他也顿生豪情!
因为要渡河,因此武元衡从别处征调了近百艘船,双方约定,明日卯时三刻起,船队从界河西十公里沿河向东而下,半个时辰后便可到达,而唐军则从卯时正开始炮击,待船到后开始掩护骑兵与步军渡河!
唐军一直在观察叛军,而叛军也在密切关注唐军。
王士真、张茂昭、张克礼在霍子玉抵达贝州视察前线后,也得到了霍子玉抵达的消息,而针对联军持续集结的行为,唐军似乎并没有过多反应,这反而让张茂昭和王士真有些意外。
“霍子玉搞什么鬼?除了展示五门火炮,也没什么动作,难道他在等援军?”王士真确实不明白。
“或许是,”张茂昭眯了眯眼睛,抚须道:“他能调集的援军,无非是山东的几万驻军,但山东可是有李师道在牵制着。”
张克礼道:“父亲所言极是,虽然李师道很精明,不愿意主动进攻承担损失,但是如果山东节度军将大量人马调到河北,那李师道一定会趁机发起猛攻,届时山东必失!”
“霍子玉是聪明人,也是一个求稳之人,他不会这么做的,”王士真道:“那他在做什么?”
“不知道他干什么,但是一定是在故意麻痹我们,难道他敢主动进攻?”张克礼说着,望向张茂昭和王士真,征求二人意思。
王士真道:“他有那么傻么?我这可是已经有二十多门火炮了,他不会以为我这是放烟花的礼炮吧?”
张茂昭听完王士真的话,嘴角泛起微笑,心中却颇为不爽,这王士真也不知道从哪搞到的火炮制造技术,一下子搞了这么多火炮,也不愿意分享给自己,虽然自己的手雷技术也没分享给王士真,但这并不妨碍他认为王士真不厚道。
“还是防着点比较好,”张茂昭说话了。
“父亲、王叔,我觉得只要防着运河上的船即可,朝廷军队要过河,必然坐船,只要我们将火炮瞄准河面,辅以骑兵手雷抛掷,那朝廷军队定然无法过河,即便勉强过了河,也将损失惨重!”张克礼淡定说道。
“嗯,克礼说的有道理,”张茂昭说着,望向王士真,王士真点头认可,说着传令道:“来人!调整部分火炮位置,给我对准界河渡口!”
一天时间,说过就过,唐军准备发起进攻的时间很快便到。
卯时正,霍子玉一声令下,唐军开始主动发起进攻,五门火炮,对准河北岸便开始了炮击!
炮弹呼啸而过,先后落在叛军阵营,刚起床不久的义武、成德联军直接被炸蒙了!
唐军火炮的威力明显更大,而且射程更远,他们在河岸附近的军营,有近四成被唐军火炮覆盖到,死伤极重!
搞笑的是,成德军的火炮本身也在唐军火力覆盖范围内,有两发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