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正在冲锋而来的三万叛军,澶州军居然跟着霍子玉谈笑风生,这让田叔方、田和、王士真都十分恼怒,只有更远处的程怀信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没想到霍子玉这帮人心理素质会这么好,他们已经减员近三千,面对敌人冲锋而去的三万人马,他们居然还能说说笑笑,置若罔闻,这是何等的豪迈?!
“这个霍子玉,有点东西!”程怀信第一次赞赏起了霍子玉。
由于张兴佐和陌刀队在阵尾的勇猛作战,叛军骑兵并未占到一点便宜,反而伤亡不小,田和也不敢再留骑兵消耗,立刻将之回撤。
显然,他们也没想到霍子玉敢将最强战力下沉到阵尾对付骑兵。
在王士真看来,澶州军在霍子玉以及诸军的带领下,像一条摇头摆尾的神龙一般,杀穿了四倍于己的敌军!
霍子玉凶猛残暴依旧,他手下的战将无不是嗜血兴奋之徒,像是在比赛着杀敌一般!
所以,虽然澶州军的陌刀队离开了前排,叛军将陌刀队前置,与三万步军一同进攻,但霍子玉领军并未有任何阻碍,带领七千人硬生生打得三万步军几乎溃逃!
程怀信看着远方的战况,心里焦急了起来,虽然第二波进攻更强,也使得澶州军伤亡两千多人,但联军伤亡更大,几乎是以十比一的比例在硬生生打消耗战!
虽然不得不称赞成德军与北境军的军纪严明,在这种伤亡比的情况下依然没有崩溃,但距离崩溃也近在咫尺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程怀信这样想着,立刻从后方骑马来到前方,找到田和、王士真。
“程老弟,你怎么过来了?”王士真问道。
“王兄、田兄,”程怀信拱手道:“这个霍子玉不是一味蛮干之辈,他手下兵将战斗力实在太强了,我看咱们的人马距离崩溃也不远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得立刻回撤,然后发动全面进攻才行!”
王士真闻言点头道:“程老弟说的不错,虽然第二波进攻,我们有效的消耗了澶州兵员,但我们伤亡更重!”
“是的,这个代价太大了,”田和道:“不过好消息是,澶州军也就只有五千多人了,而我们还有十万!”
“好,传令回撤!”田叔方道:“集结准备全面进攻!”
号角响起,叛军立刻不要命地逃走,霍子玉领人追杀了一段距离,立刻回撤,集结剩余人马。
“大统领,看来敌军想发动全面进攻了!”田正大呼道。
“大统领,”杨仁目光匆匆扫视一遍己方人马,沉声道:“我们还剩五千多人马。”
“刚才五千换敌五万,值了!”田季安一拍胸脯,大喝道。
还是吃了没有骑兵的亏!想到这里,霍子玉心下一沉。
杨孝则感觉比较乐观,只见他说道:“虽然我们减员近五千,但敌军也伤亡五六万人,而且他们的陌刀队全军覆没,重骑兵与轻骑兵也都元气大伤,稍等应该不会再派出来了,这样一来,就只消对付贼军步兵,我们压力小多了!”
正如杨孝所料,王士真、程怀信确实不愿意再派骑兵。
田叔方叹道:“可惜了,今日霍子玉所带天策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老四南境军剩下的也都是百战老兵,如果能将他们全歼,那南境将再无任何战力,天策军也会实力大损!”
程怀信闻言则大声道:“田老弟,哥哥我远道而来帮你,如今我横海军主力部队减员两万多,骑兵伤亡过半!也就为了你魏博德州三个县而已,你不至于让我把家底都在这拼光吧?”
王士真见程怀信说的很直白了,也点头道:“程老弟的话,虽然有些直,但也是实情,虽然你麾下魏博军骑兵全军覆没,步军伤亡近两万,但我成德军也是骑兵阵亡过半,重骑兵更是只剩了三分之一,步军至今也是伤亡近两万,今日就算杀光霍子玉的手下人马,但我们付出的代价也真的太大了,要知道,霍子玉在长安可是还有十几万兵马,更可怕的是,天策军在河北可是还有五千多精锐骑兵,届时来攻,你让我们如何抵挡?”
田和自然也知道二人说的都是实情,而且他们来魏博打仗顶多算帮助,不至于拼光家底!
田叔方赶紧拱手拜道:“二位兄长大恩,小弟没齿难忘,此番决战无论结果如何,小弟都会信守承诺,将贝州、德州奉上!”
王士真与程怀信闻言,得知田叔方从送县,改为直接送边境一州,这才心下大感安慰,连忙客气一番,而后开始调动部队。
就在这时,忽然南方有数骑向叛军阵营疾驰而去。
程怀信眼尖,大呼道:“是我弟文杰!”
众人只见程文杰一身是血,怀里还抱着一人,看穿着打扮是张克礼,身后数骑也是狼狈不堪!
待来到身前,只看程文杰大呼道:“快抢救张兄弟!”
军医们立刻将张克礼抬走,田叔方、田和、王士真、程怀信等人这才看清张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