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绪的四个儿子中,田叔方是唯一一个醉心诗书、无心权斗的,这也是田绪在决心杀掉田伯文、田季安时放过田叔方的原因。
不过田叔方自从出了潼关就消失了,即使田绪被杀,田叔方也没有再露过面,但由于他是田家四兄弟中最没有威胁的人,所以霍子玉他们也都没有为难他,或者简单说就是没把他当回事,所以对追查他的下落也不太在意。
按理说,孝顺的田叔方在得知田绪尸首在长安后,会返回长安,但他没有,而是渡过了黄河,很明显,他回魏博了,虽然他在魏博毫无根基,但这多少还是让霍子玉有点不安。
“他在魏博毫无根基,急着回魏博做什么?”霍子玉问道。
“属下也感觉很奇怪。”关松道。
“把这个消息告知田大公子和四公子,对,还有田正,他们或许知道些什么。”霍子玉道:“通知老王加紧准备下,早日护送田家两位公子返回魏博!”
“遵命!”关松拱手告退。
霍子玉是见过田叔方的,那是一个理想主义者,除了诗书字画一类,他基本都不懂,所以他虽然心有不安,但却不担心田叔方造反,毕竟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他不信田叔方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何况魏博先前本就在田伯文与田季安掌控中,如果田叔方三言两语能改变什么才奇怪了。
“少爷,您回来了!”霍东出来领上赤兔便往家走。
正在这时,一道倩影闪过,一团香香便已如乳燕入怀,霍子玉看得真切,哪里不知是襄阳公主呢?
“子玉哥哥……襄阳好想你呀!”小公主像八爪鱼一般紧紧缠着霍子玉,小脑袋一个劲地往霍子玉怀里拱。
霍子玉一手紧紧托着小公主,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轻轻道:“嗯,哥哥知道,哥哥也好想你呢!”
“哎呀,云锦姐姐你抱的太久了,该我了该我了!”
“对呀对呀,也该轮到我啦!”
霍子玉一听就知道是唐思雨和杜雨晴的声音,随后便感受到有人在拉着李云锦的衣服拽她。
李云锦从霍子玉怀里起身回头道:“哎呀你们烦不烦,再等一会不行么?我还没抱够呢!”
“可是也该轮到我们了吧?”杜雨晴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她虽然比唐思雨大两岁,但心思却比唐思雨还要单纯。
李云锦正待说什么,霍子玉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道:“云锦乖哈”
小公主第一次被霍子玉亲吻,虽然只是亲了额头,但却倍感甜蜜,一向大胆的丫头脸瞬间通红,挣扎着从霍子玉怀里跳下去,含羞跑回了家。
唐思雨、杜雨晴两人见李云锦回了家,齐齐扑到霍子玉怀里,霍子玉两手将两人抱在怀里,在两个小朋友脸上各亲了一口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想我了没?”
“想了想了!”两个小朋友抢着回答道。
“有多想?”霍子玉打趣着,抱着两人走回了家里,不表。
且说德宗请来李光进、杜黄裳后,将霍子玉进驻魏博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因为担心直接派重兵护送会引起魏博军猜疑,所以平西侯建议从昭义与河南调兵。”
德宗说着,又将霍子玉假意派军增兵昭义以及河南剿匪说了一遍。
“两位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名义上说增兵昭义不妥,协防倒是可以。”杜黄裳道。
“不错,说增兵,那天策军就是并入昭义节度军,稍后再调之进入魏博,则属于分拆昭义,如此反复,反而会令昭义军民升起不必要的猜疑,如果是协防的话,则没有这个问题。”李光进解释道。
“嗯,有道理。”德宗点头道:“河南呢?”
“剿匪之名甚可,毕竟田绪刚被土匪所杀,陛下此时派兵剿匪,师出有名,顺乎民心,解民倒悬!”
“嗯,那此事就交由你们和天策军商议了,尽快拿出来人员安排!”德宗点头道。
“臣等这就去办!”李光进与杜黄裳躬身拱手,随后出了南薰殿。
二人甫一出殿,便派人前往天策军大营通知王建,李光进边走边说:“看来平西侯这次要玩大的了。”
“李大人,我觉得事情可能还没这么简单。”杜黄裳微笑道。
“怎么说?”
“下官也说不好,只是预感,”杜黄裳道:“我家女婿从洛阳回京,从他口中得知,侯爷在洛阳见了不少人,结合他扣留李师道的大将这事看,平西侯所图的,或许不是单单一个魏博。”
“你意思是他可能染指山东三镇?”李光进惊讶道。
“极有可能,”杜黄裳抚须一笑道:“不过咱们也不用费心猜测,反正天策军的调动一定会通达天听,而陛下也会通知我们兵部和户部协同配合。”
“嗯,想染指山东三镇,动作一定要快,他要真的想,最快半月之内就会有动作,咱们目前先帮他搞定魏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