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霍子玉几兄弟打打闹闹准备赴宴时,远在长安的张秉义已经郁闷到极点了。
昨天将灵宝生擒的几百朔方士兵押到长安后,整整一天时间,御史言官们参奏他的声音就没停过!
尤其让他郁闷的是,不仅自己的皇贵妃妹妹不愿意见他,连自己经常斥责的二弟张秉良都在埋怨他。
“大哥,你怎么能做这么没脑子的事?!”张秉良埋怨道。
张秉义闻言大怒,拍案而起:“混账,反了你了!”
张秉全见状,急忙道:“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哥?赶紧道歉!”
张秉良闻言,赶紧给张秉义弯腰道歉,张秉义斜眼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张秉全此时缓缓坐下,然后轻轻地问张秉义道:“大哥,你真没发现问题所在?”
“什么问题所在?”张秉义闻言道:“擅自调兵?”
张秉全点了点头道:“潼关军说到底还是禁军,归兵部管辖,没有兵部和陛下的调令,没人可以擅动!”
“可……”
“我知道,你想说侯爷怎么就可以?”张秉全见张秉义点了点头,于是道:“虽然都算禁军,但我们已经是天策军,名义上归陛下一人调遣,陛下又将兵权全部交给了侯爷,他当然可以随意调兵!”
“对啊大哥,侯爷可以调兵,你肯定不行。你为了抢功,私自调潼关禁军去灵宝,这个真的犯忌讳的!”张秉良急忙说道。
“你……”张秉义狠狠瞪了张秉良一眼,张秉良讪讪没再说话。
张秉全何等聪慧,哪能不知张秉义私自调兵去灵宝是为了争功,于是道:“灵宝有难,侯爷必然会调天策军出关,而且第一军张兴佐的虎团就在华阴驻扎,为的就是随时出关东支援侯爷,大哥你……确实有点着急了……”
“我当然知道是自己着急了,但是田家那小子说灵宝有几千反贼,又涉及拐卖大案、国宝龙渊,我就想着这不就是惊天大功么,陛下肯定不会介意我带潼关军出关,可谁知道满朝官员都在上奏要求严惩我!”
“陛下还是对我们之前所为有所芥蒂,不然不会两天时间一言不发。”张秉全叹道。
“咱们张家今非昔比了……”张秉良也叹道。
“你们也别光顾着叹气,我可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们。”张秉义微笑道。
“天大的好消息?”张秉全奇道:“什么好消息?”
张秉义微微一笑,忽然压低声音道:“平西侯出潼关的时候,我探了探底,他的意思是,他只管陛下,谁敢做对陛下不利的事,他杀谁,至于储位之争,他就不管了。”
“哦?当真?!”张秉全惊道。
“那是自然!”张秉义道:“平西侯也不傻,我们大唐历代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有权势的大臣介入皇储争斗,就算当今太子是他岳父泰山,他也只能中立!”
“握草,好事啊!哈哈哈”张秉良喜道:“大哥说的不错,这还真是天大的好事!我这就进宫跟咱妹子说!”
“哎,慢着!”张秉义没好气道:“她这两天一直气得不愿意见我,好像我这个大哥去了趟灵宝就给她丢了多大脸似的,现在凭什么这么着急跟她说这好消息?”
张秉全见状,哈哈大笑道:“大哥,你比咱妹子大了十八岁,还跟她耍这小孩子脾气?”
说着,张秉全给张秉良使了个眼色,张秉良会意,面带喜色地出了门,张秉义见状,也没阻拦,屋里只剩下张秉义、张秉全。
“大哥,老实讲,我刚刚明白你为什么急着调兵去灵宝!”张秉全道。
“哦?怎么明白?”
“嘿嘿,满朝文武,能跟咱们攀上关系的,也就李则之、窦家、京兆府尹李实和平西侯了,李则之和窦家因为涉及拐卖案覆灭。而平西侯,他是当今太子的女婿,他和襄阳公主的亲事前天已经定了,他和太子这层翁婿关系是撼动不了的,所以就算平西侯真不管储位之争,一旦我们势力过于单薄,未来真跟太子斗起来,难保平西侯不会审时度势地倒向太子,所以你才急着立功,想为咱们张家抢点面子!”
“哎,还得是你啊兄弟,还是你懂我!”张秉义激动地一拍张秉全肩膀道。
“不过话说回来,大哥你还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张秉全叹道:“还是那句话,潼关军是禁军,不能擅自动的,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敏感时期,咱们越表现的着急抢功的样子,这朝中怀疑我们觊觎储位的就越多,这样对我们反而很不利!”
“这……”张秉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咱们暂时还是老实点,多结交些朝中大臣和富商,先打好基础,至于功劳,最多过两年,天策军就会跟河北三镇开战,到时候跟着侯爷还怕没军功?”张秉全笑道。
“嗯……你说得对,”张秉义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望向张秉全道:“老三,你觉得,我是说依你所见,我这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