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着反叛基因的禽兽,两任老婆都死了,卢杞还能劝德宗将代宗第十女嫁之笼络,这颇有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李愬怒道:“这个卢杞可不是什么好鸟!十足的奸臣!”
“不错,卢杞与李怀光交恶,知道李怀光妹妹死了,为了拔除李怀光在魏博的势力,这才建议下嫁嘉诚公主道田家!”
霍子玉望着田正道:“如今田绪已死,田兄觉得,何人可以统领魏博?”
“大统领是指田家子弟?”田正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错。”
“大公子为人比较亲厚,做事稳重,也颇有心计,但性格有些多变,很容易被别人影响,不太适合统领一方。”
“三公子虽然饱读诗书,但是毫无心机,而且为人淡薄、做事略微迂腐,更不适合。”
“四公子做事胆大心细,看似性格豪爽,但其实心机颇深,相对来说,比较适合,但他太年轻,很容易冲动。”
“大统领您觉得呐?”田正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自己可能会错霍子玉的意了,于是赶紧改口问道。
“田家在魏博年数可不短了啊……”霍子玉感叹道。
田正、李愬、野诗良辅闻言,皆是会意,霍子玉明显不想田家再继续割据下去了。
李愬道:“派咱们自己人过去?”
霍子玉摆手道:“田绪如今已死,虽然我们关于他拐卖、盗窃国宝的罪证俱在,但我们如今依旧在河南府,天下各藩镇依然会怀疑是我们动手杀害,此时派自己人去魏博接管,刚好坐实那些节度使的猜疑。”
“那继续让田季安、田伯文分别统领?”李愬道。
“大统领,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田正拱手道。
“田兄但说无妨。”
田正迟疑道:“大公子回到驿馆后,我观他言谈举止,似乎有些异样,不知是否……”
李愬也道:“那个田季安死了爹比谁都高兴,他要是回去魏博,我担心他图谋不轨啊。”
“这个事不着急,等四公子回来再跟他们分别聊聊吧,届时回长安跟陛下禀报。”
霍子玉刚说完,听见外面一阵喧哗,锦衣卫来报:河南府尹薛庆与薛元魁到!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都是清新的味道。
几人刚起身来到院中,只见薛庆已经和薛元魁来到了后院,彼此拱手见礼后,霍子玉道:“薛大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呀?”
“听闻侯爷已经抓获田贼,所以特来问候侯爷!”薛庆说着,试探性地问道:“听说田贼死了?”
“薛大人哪里听来的谣言?”霍子玉笑道。
“额……哈哈哈哈,听说,听说!”
“以后薛大人可不能道听途说啊,田老倌狡猾诡计多端,派出田仲武与一名亲信逃遁,已经被抓,他本人则远逃汝州,本侯已经派人去追了,如今还没有收到确切消息。”
“嘿嘿,听说侯爷派锦衣卫假扮田贼二子,您神机妙算、智计迭出,老夫实在是敬佩呀!”
“薛大人过奖了,都是些小把戏而已!”
薛庆迟疑了一下,轻声道:“那田贼居心叵测,蒙骗于我,差点引得老夫走上邪路,老夫恨不能食其肉、碎其骨,不知能否在此陪侯爷一同等待锦衣卫的消息?”
霍子玉知道薛庆担心田绪还活着供出自己、牵连自己,所以才打算一直坐这等,也不点破,只是笑着说:“薛大人嫉恶如仇、爱国爱民,其心拳拳,本侯岂有不应之理?薛大人,屋里请!”
薛庆笑着说自己刚好订了一些饭菜,还请了一些歌女舞姬,大家可以边吃边看边等。
霍子玉笑道:“饭菜还行,歌女舞姬就算了吧,这大晚上的。”
薛庆闻言点头,赶紧吩咐手下人去办,领上薛元魁,跟随霍子玉等人来到大厅。
众人边吃边聊,说起了田家,薛庆也透露了不少前尘旧事,原来田绪与田悦早年争权时,曾杀过不少人,比如薛庆堂弟薛伦曾被田悦杀害。
只听薛庆道:“此事说来让人气愤,当时田悦已经包围了田老倌府邸,但田老倌灌醉了薛伦,然后将之易容称田老倌的模样,田悦带人抓走薛伦后就走了,这才让田绪钻空子跑了!”
“奈奈的,敢情这田老倌玩这招已经这么多年了!”李愬骂道。
田正面带尴尬,不敢开口,因为当年这事还是他给田绪出得主意。
薛庆可不知这其中细节,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这个田老倌人品真的不行,甚至还不如田悦。田悦出身并非嫡系,他母亲只是个杀猪的屠户的女儿,所以这田悦天生俭朴吝啬,吃穿用度都很少,甚至府里连歌舞姬妾都没有,这个田绪截然相反,好大喜功,好色奢华!”
众人听薛庆谈的滔滔不绝,不时地跳出几句贬损田绪的话,便纷纷望向田正,田正却都一一点头。
霍子玉见状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