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交谈甚欢时,只听得外面有军士来报:
“大人,酒到了!”
“呈上来!”曲环闻言欣喜,大手一挥道。
随即,在众人的注视下,十余名军士抬着八坛酒来到堂内,放好酒坛便出去了。
曲环喝了三碗新式白酒却丝毫不醉,只见他缓步来到一尊酒坛前,揭开印纸,小心翼翼地去掉封泥,然后微笑着对霍子玉道:“子玉,听说你们东林的酒是你的配方?”
“是晚辈的思路,配方都是愬哥他们想出来的。”霍子玉实话实答道。
“你来闻一闻这太白亲酿,和你们东林的刘伶醉比较下?”
“好嘞!”霍子玉说话间便来到酒坛前,只见曲环轻轻打开坛盖,霍子玉微微凑过身去,立刻惊呆了!
“这是白酒!”霍子玉惊道!
野诗良辅等人听到霍子玉的话,也是一惊,但随即便闻到了飘在空气中的酒香,不错,这正是新式白酒才有的酒香味!这怎么可能是李太白亲酿呢?白酒明明是李愬、李珂兄弟在霍子玉启发下才发明的新酒啊!
曲环抚须大笑:“子玉是不是心里充满疑惑?李太白怎么会你们东林的新式酿酒法?”
“嘻嘻,还请您老给晚辈们说说!”霍子玉嘴上说着,但是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肯定跟安禄山有点关系。
“这酒是太白亲酿不假,但思路却是安禄山给的。”曲环缓缓说道。
果然是安金满!
这时,曲环继续道:“那年李太白在长安跟你师父喝了一场酒,喝完酒离开了长安;后来到了泾原,与我相谈甚欢,在吐槽泾原的酒难喝之余,说自己听说一种新的酿酒方法,不知道能不能试试,那我肯定同意啊,所以私自拿出一些军粮来给他酿造。”
“他告诉我,这法子是河东节度使安禄山告诉他的,他说他去河东喝酒的时候,无意间说酒不好喝,太寡淡,没劲。于是安禄山说,酒寡淡是酒里水太多,酒精少,如果将水蒸馏掉一部分,那酒里的酒精不就多了么?”
“李太白也是大受启发,夸赞安禄山这是天才想法,于是两人说干就干,折腾仨月终于酿造成功了!”曲环道:“不过安禄山却说这蒸馏酿酒法酿出来的酒过于烈性,恐贻害人间,不知多少人将因之误事或酒后杀人,所以要求李太白严格守住秘密。”
“当然,我也有守住秘密,诗仙在泾原酿造的十五坛酒至今也只有诗仙、郭老令公、你师父还有我四人喝过!”曲环缓缓笑道:“我的老上司李元忠也是个爱酒之人,这新酒,他就喝过几口,当年我送他去北庭,他还说将来我去接替他时,务必要带一坛过去!”
陈连年见曲环又要陷入往事伤感,连忙起身打趣道:“我说老大人,您这酒让人闻也闻了,说也说了,到底让不让平西侯喝呀?我还指望跟着平西侯蹭上一口呢!”
“哈哈哈,我的错、我的错,”曲环说着,连忙对陈连年说:“半吉啊,子玉他们来到咱们地盘,咱们好歹尽一尽地主之谊,你代我给大家满上!”
“得嘞!”陈连年表情夸张地欢喜道:“我能不能给自己也满上一碗?好家伙,跟着您老二十多年,愣是一口没喝过!”
“行了行了,臭小子,堵不住你的嘴了!”曲环笑骂道:“就你那酒量,让你敞开喝你又能喝多少?!哈哈”
陈连年给众人倒上酒,自己也满上一碗,起身正要开口,曲环道:“就你话多,给我坐下!”
“看看,这就是挡着老爷子装13了!”陈连年打趣地跟霍子玉、野诗良辅等人说完,伸手对曲环道:“请开始您老的表演!”
陈连年说话表情与动作颇为夸张,加之言语诙谐,引得霍子玉等人哈哈大笑。
“特娘地,老子刚酝酿好的气氛被你臭小子破坏了!”曲环笑骂陈连年一句,顿了顿,这才对霍子玉等人道:“正所谓佳人伴才子、美酒赠英雄,平西侯少年英雄,代表我大唐夺得天下第一武道大会魁首,又是我大唐陛下钦封的诗神,老夫今日便借着诗仙他老人家的佳酿,敬子玉以及诸位一杯!请!”
众人把酒,一饮而尽,而陈连年拍了拍手,下人开始上第二拨菜。
算上刚刚的这杯,除了陈连年只喝了一杯,其他人都已经是喝了四大杯,也是都来了感觉,陈连年开启粉丝模式,着急地询问霍子玉各种问题,于是霍子玉从自己送别恩师开始讲,将自己在洛阳遇韩愈、孟郊,然后在少林习武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陈连年吟道:“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霍子玉这首诗已经问世七年,曲环早已倒背如流,但此时听陈连年声情并茂地吟罢,依然拍手赞道:“好诗!好诗!”
刚喝了一大杯酒的陈连年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继续大声道:“九州风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陈连年本就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