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文、田季安目送李愬远去,心中却满是震惊。
方才那道圣旨可以调动洛阳守备军,说明圣旨上所写定是充满了“如朕亲临”“便宜行事”等字眼!
两兄弟对视一眼,然后看向霍子玉,心中不禁叹息:先前在灵宝,他明明可以靠张兴佐或者皇帝旨意调兵,甚至以皇帝旨意调张秉义的话,张秉义任何风险都不用担,但他却刻意算计张秉义,真可谓心机深沉!
霍子玉目送李愬离去,转而唤来一名锦衣卫,耳语一阵,那人拱手领命,上马奔驰而去。
不到一刻后,霍子玉忽然听到行军声音,田季安伏地倾听道:“至少两千人,而且正在快速靠近!”
田伯文立刻指挥手下道:“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完问霍子玉道:“侯爷,咱们要不要躲一躲?”
霍子玉笑道:“在这河南府,能调动两千以上人马的,只有洛阳守备军统领浑碱老爷子和河南府尹薛庆,但这两者都不是我们的敌人,所以不用担心。”
一刻后,人马来到,领头将军下马,擎着火把来到霍子玉身旁道:“河南府薛家府军副统领薛季云见过侯爷!”
霍子玉拱手回道:“薛将军,你这是……”
“我家大人说,田老倌一向诡计多端,可能不走寻常路,因此特差遣我等前来相助,先前我等还不知道侯爷在何处,后来看到响箭才确定您位置,所以赶紧过来了!”薛季云拱手道。
“哈哈,你家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啊!”霍子玉挑起大拇指赞道:“田老倌故布疑兵,引诱我们的人前去追赶,但自己却和儿子上了嵩山!”
“侯爷的意思是,包围嵩山?”薛季云问道:“嵩山绵延近百公里,全面包围然后搜索,怕是得三万人才行。”
“放心吧,我已派人前往洛阳调兵,你和田伯文将军的部属配合把守住嵩山下山的道路和所有隘口、关卡即可,发现田家父子,缠住他们,响箭鸣示即可。”
“得令!”薛季云说着,转身分派将士,然后拱手道别而去。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李愬纵马而返,将圣旨还给霍子玉,然后拱手道:“大统领,浑碱老将军见到圣旨就明白了一切,我又将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他已经在部署带兵包围嵩山。”
“愬哥辛苦了,”没等李愬客气,霍子玉拱手对李愬、田伯文、田季安道:“包围嵩山、严查各处道路的任务就交给三位兄弟了!”
“侯爷,您这是要……”田伯文急忙问道。
霍子玉笑道:“现在田老倌已经确定就在山上,围山事宜也已经办妥,我已经吩咐人前去少林寺通知加强戒备,稍等搜山事宜由你们和府尹大人就能搞定,我该去办自己的事了!”
三人闻言当即了然,李愬拱手道:“思雨是个好孩子,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放心吧!”霍子玉说着,唤来赤兔,一跃而起、飞身上马,拱手道别,纵马往登封追去。
霍子玉走后,田伯文问李愬道:“愬哥,你刚才去洛阳,薛庆有什么反应没?”
“去的时候倒是见到薛家府军赶来,到洛阳倒是感觉没什么特别的。”李愬望着田伯文模样,疑问道:“怎么,伯文兄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那倒没有,就是佩服薛庆这头脑,啧啧,先前我与薛家结亲时,他那个拍胸赌咒发誓的样子,让我觉得他还挺义气!”
李愬闻言,哈哈一笑道:“这些军阀,哪有什么义气,都是利益而已,结亲也都是权衡利弊,哪有什么真感情?薛家一旦发现可以攀上帝党和东林这条线,还不是说变就变?!”
李愬还想说“别说姻亲,就是亲父子还自相残杀呢”,但是忽然想到自己并不是在和野诗良辅或者王建在说话,想到田家父子相残夺权,他赶紧闭嘴咽下了到嘴边的这句话。
三路追击田家的人马,两路已经合并,同时成功发现了田绪的踪迹,而走南面路线追击的野诗良辅则更幸运,由于向南一马平川都是平原,所以他索性带人狂追,在狂飙三十公里后就发现官道上有几人也在纵马狂奔,而且那些人听到他们的追击声,反而逃得更快了,于是他认定那些人就是要追的田家人!
野诗良辅艺高人胆大,搭弓射箭,直接射中一匹马屁股,那马负伤受惊,将马上之人掀翻落地。
野诗良辅见状喊道:“再跑,就地射杀!”
另两人闻言喊道:“我们就是镖局押镖的,军爷追我们干什么?!”
野诗良辅闻言,反而被气笑了,其他田伯文所部也笑了:“良辅将军,跟他们废什么话,追上干掉!”
留下十余人看守落马之人,野诗良辅带人很快也追上了另外两人,将近四十人,直接将二人团团围住。
“军爷,我们就是洛阳城福远镖局的镖师,可不是坏人!”
“呵呵,笑话,不是坏人你们跑什么?”一名魏博军士笑道。
“我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