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丹败了!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败了,事实上,在看到盖运跃起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要败了!
因为挥出长刀的力道太大,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他赌的是盖运也没多少余力!所以,盖运腾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终究是低估了盖运!
现场数万观众也被惊呆了,没人想得到扎克丹的坐骑可以继续猛加速,更没人想得到盖运最后关头还能迸发出那样的力量!
盖运眼见扎克丹落败,也脱力地坐在地上,刚才一击已经完全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两臂却使不出力,只得坐在原地大口地呼吸,全身汗如雨下。
扎克丹右脚被死去的坐骑压住,早已骨折,他也是浑身脱力,躺在地上大喘气,只听他断断续续说道:“厉…害,厉害…没想到…兄台…最后还有…这一击…惊天之力!兄弟我…输得不冤!”
盖运闻言,哈哈大笑,不过他实在没有力气,大笑都被自己喘气不断打断,只见他望着躺在地上的扎克丹道:“你只是…输在了…鞍蹬,算不得…什么!”
扎克丹闻言,哈哈大笑,他自己知道,这是盖运谦虚的说法,自己能发挥出色,坐骑占了很大比重!也正是有鞍辔脚蹬,他才能和坐骑浑然一体、来去如飞,也是借着坐骑的惊人敏捷与体力,他才能硬抗硬拼盖运!
可惜,成也坐骑,败也坐骑,盖运没有鞍蹬束缚,最后腾空而起打败自己,所以说,是自己忽略了这点才招致失败,还是因为自己轻敌才招致失败?又或许,盖运从最开始就赢了!
“第一轮第一场,马战,大勃律国盖运获胜!”郝玼声音响彻四围,一声锣响,宣告第一场马战结束,一刻后,摔跤对战即将开始!
裴绪眼见扎克丹落败,心服口服地拱手对野诗良辅道:“良辅兄好眼力,兄弟佩服,五体投地呀,不过我很好奇,良辅兄是如何猜到盖运有逆转可能的?”
“裴兄过奖了,”野诗良辅拱手微笑道:“其实我也是瞎猜的。”
“哦?瞎猜?”王建闻言都来了兴致,笑道:“瞎猜都能猜这么准,你也不是个凡人呐!哈哈哈”
其他人闻言也笑了起来,野诗良辅自己也笑了,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只是一种直觉,因为当初在边关之时便听一些老兵说过,安禄山发明的鞍辔脚蹬,几乎在不到五年内便风靡了整个西域,所以勃律、吐蕃和回鹘、大唐一样,也都是装备了鞍蹬的,但今天一开场,我看盖运便是骣骑,我就感觉事情不简单。”
“你的意思是,可能所有人都误解了盖运,他不仅人五大三粗,同时心思也细,所以不配鞍蹬是为了灵活应变?”裴绪问道。
“嗯,有这个可能,”野诗良辅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勃律国肯定也研究过满人,见他们身材不高,所以考虑到可能会机动性更强,正是因此,他才没有带马鞍与脚蹬,就是为备紧急之需。”
“看来这些蛮夷也不傻呀!”张秉良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
其他人闻言都笑了,张秉全听完自己二哥的话,有些害臊,小声说道:“能代表国家来参赛,岂会是酒囊饭袋啊。”
马瑞增也笑道:“秉全说的对,千里迢迢跑来大唐丢人,哈哈哈,他们可没这闲情逸致!”
众人闻言,再次大笑起来。
霍子玉拍了拍前排王建肩膀道:“今日这一场马战,恐怕所有邦国都要开始一场骑兵军备竞赛了。”
霍子玉虽然是跟王建说的话,但是其他人也都听到了,每个人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大统领说的是,满人仅仅凭此一场马战,就打醒了所有人,原来人家在白山黑水闷头发展几十年,已经超过所有人了!”王建叹道。
“说起来这第一场马战是他们败了,但其实他们已经赢了,没人敢再瞧不起黑水靺鞨的满人了,也幸亏他们今天只是一骑,若是大规模骑兵战,不仅大勃律,哪怕回鹘、吐蕃、阿拉伯、大唐也抵挡不住!”张秉全缓缓说道。
“是啊,就是不好破解…”裴绪叹道。
“步兵叠甲矛、骑兵叠敏捷。”霍子玉轻轻说道。
“哇!”裴绪惊呼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只见他惊喜道:“大统领真乃神人也!”
“你大爷的裴绪!”张秉全本就是以前裴绪的上司,刚才他边思考边说话,突然被裴绪吓了一大跳,于是怒斥裴绪。
“哈哈哈,全哥别生气,是我错了,不该一惊一乍,”裴绪赶紧嬉皮笑脸地道歉:“只不过大统领刚才说的真是太好了,步兵叠甲矛、骑兵叠敏捷,您听听,精辟至极啊!”
张秉全闻言,这才知道裴绪在夸什么,也拍大腿赞道:“不错,说的太好了!”
王建笑道:“幸亏我是亲耳听到大统领说了,不然我真以为你俩是专业拍大统领马屁的!”
“仲初老弟,不怪裴绪和秉全拍马屁,连我都想拍,实在是大统领这话太精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