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长安街道宽阔,但无奈行人实在太多,所以等霍子玉和王建到禁军衙门的时候,已经几乎未时三刻了。
二人处理完公务,王建陪霍子玉来到内衙歇息,霍子玉见王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于是问道:“仲初兄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不妨道来。”
“子玉,你还记得那个契丹使节么?”
“当然记得,好像是叫葛平是吧?”
“对,就是他,”王建道:“您觉得他为何如此急匆匆地赶路?”
“哦?你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谈不上,只是有些猜测。”
“说说看。”
“现在正是上元节,又快要开始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了,边境安定是肯定的,那他会有什么急事呢?”
“兴许是契丹国内出了什么事呢?”霍子玉道。
“嗯,是有这个可能,”王建点了点头,但是转而道:“如果契丹国内有什么大事发生,我们大唐的探子不会不传上来消息的,应该是另有其事。”
“这么说倒也对,不过既然不是国与国起战事,那就不必猜了,过些日子便知道了。”霍子玉笑道。
“嗯,说的是,就算有事,最多也就是跟河东、卢龙、回鹘有关系,能有什么大事,哈哈哈。”
“你这么一说,倒是给了我一点提示,”霍子玉闻言道:“我们不妨推理推理。”
“嗯,你说说看。”王建笑道。
“如果是回鹘对契丹有动作,那在大街上赶路的,就一定不会是葛平。”霍子玉说道。
“嗯,是的,葛平毕竟是契丹使节,这种从国内传来的机密事,一般都是各国特使或者军方的人赶来长安密报,不至于葛平亲自在长安大街上行走。”王建点头道。
“如果是河东,那就不可能了,河东发生的任何事,都会有通报传来,所以也不会是河东。”霍子玉道。
“是的,”王建道:“那就只剩室韦或者卢龙了?”
“室韦不可能!”霍子玉断言道。
“为何?”王建疑道。
“仲初兄啊,你怎么突然糊涂了,室韦这个国家,看似强大,但是其实还是比较怂,很少主动侵略其他国家,何况是主动招惹契丹?”霍子玉笑道。
“哈哈哈,说的是,是我糊涂了,”王建笑道:“室韦周围有靺鞨、卢龙、契丹、回鹘,每一个都是刺头,别人不跟它找事就不错了,它哪敢找事啊!”
“嗯,靺鞨的王子如今就在长安,契丹可不敢现在对室韦动手,虽然室韦好欺负,但是毕竟跟大唐还是同盟,如果契丹人对室韦动手,大唐将和室韦、回鹘一起进攻他们,届时靺鞨王子会主动找我来对契丹落井下石。”霍子玉道。
“这样一推理,就只剩卢龙了!”王建长出一口气,缓缓道。
“是的,只剩卢龙了,不过李师道此人虽然狡诈多变,但现在正值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开始之际,时间点比较敏感,各方暂时还没有利益冲突,他就不好趁机拉帮结伙,所以,量他在边关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哈哈哈,说的是,李师道这个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见利忘义,现在这个档口闹事,只会被人群起攻之,所以他绝不会闹事,”王建笑道,说完转而问道:“既然他也不闹事,那契丹使节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你真想知道?”霍子玉道:“我倒是有个猜测。”
“哦?快快道来!”王建笑道。
“你也知道,李师道跟契丹似乎有点同盟关系,”霍子玉道:“这就是问题关键了,如果卢龙做出什么破坏同盟关系的事情呢?”
“嗯,有道理,不过如果攸关国事,那来长安的一定是契丹士兵,但是现在是葛平在大街上形色匆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王建思忖道,转而兴奋地望向霍子玉道:“李师道来长安了?!”
“不一定是李师道来长安了,他这个人老谋深算,又稳又苟,他可不敢跑来长安,极有可能是卢龙派人来长安了。”霍子玉说道。
“嗯,对,很有可能!”王建点头道:“极有可能是这样的,卢龙派人来了长安,但是契丹人不知道他们的意图,于是由葛平前去打探消息,然后得知了他们来意后,葛平觉得事情很重大,于是赶紧跑回去跟其他人商议,然后这才撞了李贺他们!”
“嗯,目前看,极有可能是你说的这么个情况。”霍子玉缓缓道。
“那卢龙派人来长安做什么呢?”王建脱口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为了新酒吧!”霍子玉笑道。
“不错,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了新酒的消息,然后就派人过来谈买卖新酒了。”王建笑道,然后转而问道:“如果真是为了新酒,那我们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就说没酒!”霍子玉粲然一笑。
“哈哈哈,是啊,如今我们新酒几乎都卖给了回鹘、阿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