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徒铉毫不顾忌白术等人不满的目光,跨过前厅,向里面继续闯进去时,白术突然领着师弟们上前阻挠。
“不可再往里去了!”几人纷纷出声。
司徒铉眉眼一挑,只道:“我来寻人。”
“找谁?”白丑道。
“找到了,你们就知道了。”他浅笑,并未把他们大胆的行径放入眼里,便再往前一步。
“这里没有外人!”白术等人便后退一步,心中暗叫不好,他们没有武功,是撑不过多久的。
“等本王先找到人了,再说。”司徒铉一个眼神示意跃风,跃风便将几人挡在身后,只宫影随他进去了。
“你——”
跃风便说:“我家王爷乃是当朝敬安王,来忘川谷并非有意打搅,而是为寻找一个女子。”
白蔹便抢道:“忘川谷里,除了小师妹,哪来别的女子?”
跃风便是不语,一切都要等主子查看了才能下定论。
司徒铉率先前行,又入了后堂的厅里,却见里面有厚厚的帷幔,伴随着寒风飞舞着。帷幔中似有人在不断的咳嗽,病态的声音里夹杂着点幽怨的叹息。
每靠近一步,他便深吸口气,连自己都没发觉抬起的步子伴随着微弱的紧张感
,显得更加凝重。
“你是谁?”
如幽怨的琴音般的声音飘来,令人仿佛有山水之间的缥缈之感。
他一时感到错愕,才觉自己误闯了别人的私密地方,准备退出去。
这时,原本被跃风拦住的少年们纷纷闯进来,齐声喊着:“师母……”同时,毫不客气的怒视故意误闯此地的司徒铉。
那白术匆忙走到司徒铉跟前,义正言辞的说明:“还请王爷见谅,不要打搅到了我家师母养病。”
司徒铉微叹口气,疑惑着问:“你家师母?”
而厅堂的另一头,云启颜一身洁白的长袍,已经翩然而至。他径直走到重重帷幔后面,万分体贴的托着女子的肩膀,问:“夜莺,你的病情加重了。”
随后,云启颜将一颗丹药塞进她的口中,道:“这是新炼制的丹药,你吃了看是否有效?”
“好。”虚弱的声音回应着他。
云启颜这才安心的把她揽到身前安抚一阵,也知厅前有人,不一会儿便把她松开,从几重帘帐里走出来。
司徒铉透过方才掀开的帷幔,也并未看清里面女子的容貌,只知她乃是个病重女子,自己不能贸然闯进去。
云启颜朝着司徒铉走近,拱
手行礼,“云某见过敬安王!”
“云大夫,不必多礼。本王到访唐突,还请云大夫见谅。”
云启颜便道:“云某今日正在闭关炼丹,弟子们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才应该请王爷宽恕。”
“无妨。”司徒铉因着心底的疑惑,再次向前探了半步,“云大夫何时娶亲了?”
云启颜倏然笑道:“夜莺是我的同门师妹,自小便有情意。”
“哦?”司徒铉哼道,看了眼宫影,道:“你们南蛊派还收女弟子?”
宫影便上前来,回道:“男子居多,女子颇少。”
司徒铉这才相信的点点头,脸上的疑虑消解不少。
云启颜又说道:“夜莺入门晚,从小就身子骨弱,半年前将她接来忘川谷,便成了我这些小徒们的师母。”
片刻后,他已经走到了宫影跟前,朝他行了大礼,道:“启颜见过宫师叔。”
宫影避开他客气有礼的问候,浅浅的点头,回以一抹和善的笑意,和云启颜保持着一贯的疏离。
云启颜打趣道:“师叔见到启颜,并不高兴啊?”
宫影实则是不想在于过去的事情有任何瓜葛,这云启颜乃是自己大师兄聿公子的大弟子,当年也是南蛊派的
佼佼者。
自跟聿公子比试惨败后,宫影便不再是南蛊派的人,即便跟云启颜碰到了,也不再相认。
宫影客气道:“云公子年少有为,宫某久仰大名。但宫影早已不是门派中人,受不了云公子这声尊称。”
他同样淡然的看了看云启颜,眼里也有些许敬佩,听闻云启颜在聿公子死后,也离开南蛊派,放弃争夺南蛊派掌门之位的机会,多少算是个奇特的人物。
同为南蛊派众人,大多有洒脱的脾性,不问世事,也不畏世人。
云启颜被这个岁月浸染双眸的师叔一番推拒,大笑着:“启颜自小便尊敬师叔,现在也是一样。时隔多年,才知师叔已经做了官家的人,更是敬佩师叔您了。”
云启颜知宫影一直厌恶蛊毒害人之术,秉持济世救人的信念,后师父离世,他大受打击,多少有些认同宫影的执念了。
可一个毒派中人变成一位医者,多少让人不敢置信。
两人三言两语的叙旧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