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在前面,江程息则是带着一群保镖跟在后面,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本应该是个气势震天的排场,可惜领路人走的是小道,一路上没见着几个活人,这排场自然也失去了意义。
不过江程息倒不是来摆架子的,这时候也没什么好遗憾,跟着那人走远了,他才意识到那所谓的奴隶卖场似乎真有点意思,一路上弯弯绕绕地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拐角,那所谓的卖场还没出现。
天并不热,领路的中年人却开始捋着袖子往额头上抹,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紧张的,反正远远地江程息的的确确是从这人手上看到了几滴晶莹的汗珠。
“马上,马上就到了哈,您别着急。”
江程息扯起嘴角,眼睛眯起来,神情很是悠闲:“我不着急,倒是您别走得这么匆忙才是。”
那前面的人先是一愣,接着立刻挤出一团笑来:“那是那是。”
江程息没再和他说些有的没的,而是打发此人快点领路,那人也敛了笑意,马屁是要拍的,但拍多了反而令人生厌,很多时候把握一个合适的度才是混得好的人的必备本领。
显然这位领路人也是有眼色的,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多说话,而是埋着头认认真真地带着江程息往那藏得隐蔽的卖场走。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那人在一扇小小的门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那人低头垂目,样子可以说是相当恭敬,江程息顺着他的手看去,也不过就只瞧见一个破破烂烂的铁门。
“这里?”江程息问。
那人点头,抬眼看了看江程息,一双眼睛转了转,显然是发现了新大陆,他咧嘴笑起来,带着丝谄媚:“别看这门破,里面的世界可是不一样啊,江少爷您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江程息抬头,深深地看了眼那染着锈迹的铁门,一双细长而又单薄的眉毛微微皱了会儿,随后却又舒展开来,他笑了:“好。”
卖人的生意嘛,总不能放到台面上来,低调总是没错的。
让两个保镖待在门外,另外两个跟着自己走。江程息进到门里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的人,这回倒是没走多久就瞧见了新天地。
这破破烂烂的门里面还真的是有一翻新天地,江程息远远地就瞧见前面的大门里漏出来的那点儿亮光,门关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但却隐约能听见里面人的呼喊声,一时间,江程息明白自己应该是来到了这做卖人生意的大本营了。
转头看向那领路的人,江程息没说话,但眼里的意思已是相当明显,那人也很精明,立刻会意。
“我这就领着您去。”点头哈腰之时,那人便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江程息嘴角上扬,也不多说,迈着步子就往里面走了,他虽早听过道上有人做这种生意,却还从没有亲眼见识过,这次对于江程息而言,倒是个长见识的好机会。
几个人从大门走进去,却也没引起里面人的注意,江程息跟着那人来到前面,寻了个座位坐下去后,便瞧见跟前的人又开始笑了。
虽然和这人相处不过一个小时不到,但江程息已经把这人的性格摸得八/九不离十了,他一开口,江程息便明白此人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果然那人说话了:“江少爷,您先在这里坐会儿,也看看这卖场的玩意儿,我呢,现在就去给傅老板提个醒,告诉他说是您来了。”
“好。”江程息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点头。
那人立马就走了,只留下江程息一个人坐在原地,短短几分钟,江程息一双眼睛已经把这个地方看了个通透。
诺大的屋子里只有前面的大台子上亮了灯,观众席上则是一片黑暗,这间屋子不小,座位也多,几乎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人,江程息感觉到空气中夹杂着沸腾的热气,耳边传来一片叫好声,鼻尖上全是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台子上的灯顿时亮了些,江程息抬眼往前看,身边顿时传来一片叫好声,江程息似乎听到了那些人喉结滚动的声音,暧昧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焦灼的气息隐隐约约挠动着人的心,江程息先是闭眼,接着睁开双眼,此时的他眼神已经一片清明,锐利的目光瞬时间射向台子,台上的灯光亮得刺眼,全部都打在了跪在地上的那个人身上。
很显然,台上跪着的人便是所谓的奴隶了。
台上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白脸白皮的,看上去温文儒雅,他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对着台下的众人就是一笑。
地上跪着的是个女人,浑身上下只罩着一件灰色的纱质衣服,内里的樱红若隐若现,挑逗着台下众人的神经。
气氛开始变得热烈。
江程息靠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四处逛着,却依旧没有发现姓傅的身影。
台上的人一言不发,却从身后拿出了一条黑色的皮鞭,那鞭子又粗又长,看上去就让人遍体身寒。
年轻男人手托着鞭子,伸出舌头来,就这么当着众人的